而終不可無。只是前念不滯,後念不迎,但將現在的隨緣打發得去,自然漸漸入無。
隨緣:佛家語,隨著各種的因緣。佛教認為由於外界事物的刺激而使身心受到感觸叫緣,因其緣而發生動作稱隨緣。
如今的人一心想要做到心中沒有雜念,卻又始終做不到。其實只要使以前的舊念頭不記在心中,對於後來的事情也不必去憂慮,只要正確把握現實做好目前的事,自然就會使一切雜念漸漸消除。
《莊子·則陽》中說:“冉相氏體察了道的精髓因而能聽任外物自然發展,跟外物接觸相處沒有終始,也顯不出時日。天天隨外物而變化。而其凝寂虛空的心境卻一點也不會改變,何嘗捨棄過大道的精髓!有心去效法自然卻得不到效法自然的結果,跟外物一道相追逐,對於所修的事業又能夠怎麼樣呢?聖人心目中從不曾有過天,從不曾有過人,從不曾有過開始,從不曾有過外物,跟隨世道一塊兒發展變化而沒有廢止,有所行動也是那麼完備因而不會受到敗壞,他與外物的契合與融洽又將是怎麼樣的呢!商湯啟用他的司御門尹恆做他的師傅,而他隨從師傅學習卻從不拘泥於所學;能夠隨順而成,為此而察其名跡;對待這樣的名跡又無心尋其常法,因而君臣、師徒能各得其所、各安其分。仲尼最後棄絕了謀慮,因此對自然才有所輔助。”容成氏說:“摒除了日就不會累積成年,忘掉了自己就能忘掉周圍的事物。”
言者不知 悟者無為
談山林之樂者,未必真得山林之趣;厭名利之談者,未必盡忘名利之情。
山林:指山野林泉隱士所居之處。
趣:同味。李白《月下獨酌》詩中有“但得醉中趣”。
經常暢談山野林泉生活之樂的人,未必就能完全領悟山林的真正樂趣;經常高談討厭功名利祿的人,心中未必就完全忘記名利思想。
莊子說:“懂得道容易,不說出來就難了。懂得了道而不妄加評論,是達到自然的境界。懂得了道就信口談論,是成為變通人的原因。古代的人,崇高天然而不追求人為。”
世事有趣,得之者無言,言之者未得。因此莊子主張“崇尚天然而不追求人為”。
人為乏趣 天機自然
花居盆內終乏生機,鳥落籠中便減天趣;不若山間花鳥錯整合文,翱翔自若,自是悠然會心。
翱翔:鳥飛的姿態。據《淮南子·覽冥訓》篇:“翱翔四海之外。翼一上一下曰翱,不搖曰翔。”
會心:內心領悟。
花栽種在盆中便顯得缺乏自然生機,鳥被關進籠中便減少天然情趣;這些都不如山間的野花那樣顯得自然豔麗,也不如天空的野鳥那樣自由飛翔,由於它們都自由生存在大自然中,讓人看起來顯得更加賞心悅目。
這段話很明白地告訴人們:盆景和籠鳥都失去了自然的生機,違逆了大自然本有的天性。人為的東西怎麼比得上自然之美呢?
河神和我們一樣分不清什麼是自然,什麼是人為,一天他跑去問北海神:“請問什麼是自然?什麼是人為?”
北海神打一比方說:“牛馬生下就有四隻腳,這就叫自然。用轡頭套在頭上,用韁繩穿過牛鼻孔,又在馬腳底釘上鐵蹄,這就叫人為。不要用人為的事去毀滅自然,不要用矯揉造作去毀滅天性。不要因貧困去求名聲,謹慎地守護著自然之道這就叫回歸到了本來的天性。”
現代文明使人樣樣都推崇人為,樣樣都用人工代替天然,我們人為地殺死這一類動物,又哺育出另一類動物,把湖泊改為農田,把森林砍成光山禿嶺,把自然的生態平衡破壞掉,這一點讓我們得到了大自然的報復。就是自己也不願意接受自然的安排,譬如老天已經給每人造了一張臉,許多人卻偏要替自己另造一張——美容院裡不知製造了多少人間的悲喜劇。
落實到人類自身,“自然”就是指人的天然本性,也就是人的真性情、真思想,所以“自然”又與虛偽相對。在老莊那裡“真”與“自然”是一個意思——真的也就是自然的,自然的同樣也是真的。
自然是一個人性情真誠的極致。
本性純真 得道自然
性天澄澈,即飢餐渴飲,無非康濟身心;心地沉迷,縱談禪演偈,總是播弄精魂。
康濟:本指安民濟眾,此處當增進健康解。據《書經·蔡仲之命》:“康濟小民。”
演偈:偈在梵語中為“伽陀”,又可譯為“頌”,有一定字數,四句為一節,是演法義贊佛德的一種詩句。演偈即解釋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