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女婿是宋家嫡子,這太重要了,倘若換一個,葉父不會這麼著急。
外頭傳的沸沸揚揚。
宋家少爺要娶葉家千金,男才女貌,門當戶對,可喜可賀。
劉楚來宋府找黃單,他一個人來的,沒帶哪個弟兄,“宋少爺要成親了,恭喜啊。”
黃單趴在欄杆上餵魚,“你來就是要跟我道喜?”
劉楚倚著柱子,“是啊,好歹相識一場。”
他眯著眼睛,勾唇笑道,“人跟人真是不能比,有的人生來就如同塵埃,螞蟻,淤泥,而你宋少爺含||著金湯匙出生,早年留洋在外,回來就娶貌美如花的妻子,擁有龐大的產業,這些都是旁人羨慕不來的東西。”
黃單看著池子裡的鯉魚,“你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是什麼感受?”
劉楚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那你是什感受?說來聽聽。”
黃單沒出聲。
劉楚戲謔,“怎麼不說了?還是要我替你說?”
他笑著說,“馬上就當新郎官了,娶的妻子還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很開心吧?”
黃單轉頭,“別笑了,很難看。”
劉楚嘴角強行扯出來的弧度僵硬,他不笑了,心裡的情緒全往外湧,“宋望,老夫人給了我一張請帖,你說我要不要來?”
黃單說,“你會來。”當天來的人很多,是一個查線索的機會,男人職責所在,不會放過。
劉楚忽然低頭湊近。
黃單紋絲不動,看男人的臉在他的瞳孔裡放大。
倆人幾乎鼻尖相抵,誰也沒動。
劉楚先退開,走了。
捕快們都察覺老大不對勁,很不對勁。
“老大走著走著,又撞到門了。”
“撞到門是小事,我擔心老大揮刀的時候砍傷自己。”
“你們說老大是怎麼了啊?”
“作為一個過來人,我感覺老大那樣兒,像是媳婦跟人跑了。”
“胡說八道,老大連媳婦都沒有,跑個屁啊。”
劉楚在房裡喝悶酒,發呆,練刀,誰來也不開門。
初八那天,是黃道吉日,宜嫁娶。
宋家張燈結綵,鎮上有頭有臉的都過來了,門口坐著賬房先生,在那登記來客的禮錢,不光拿筆寫,還報出來。
“戴老闆,二百兩銀票一張,玉如意一對!”
後頭的人都面露尷尬之色,戴老闆給那麼多,這讓他們怎麼好意思少給?
戴老闆今兒穿的跟新娘子似的,那身正紅色旗袍稱的膚白如瓷,該豐滿的地方特別滿,該細的地方非常細,該翹的地方很翹,形狀像個大桃子,她一出現,就讓女人嫉妒,男人上火。
開著鎮上最大的酒樓,還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跟戴老闆寒暄的人有很多。
“奇怪,我前段時間還跟戴老闆一起喝過酒,她怎麼記不得我了?”
“廢話,你也不看看戴老闆那|騷||勁,跟她喝酒的多了去了,你還不知道排在哪一號呢,想開點吧。”
“你不知道,戴老闆的記性是出名的好,當年我只跟她有過一面之緣,隔了七|八年,她都能一眼認出我來。”
劉楚就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站著,將那些人的談話聽進耳中。
他把目光鎖定在戴老闆身上,對方在跟一個男的說笑,滿面春風,哪有一絲一毫的擔憂,好像酒樓開不開業都沒關係,死去的張老闆就是一陌生人。
那香水味都飄他這兒來了,劉楚皺眉,忍住去找那位大少爺的心思,往老夫人那兒去了。
宋邧氏在招待客人,儀態大方端莊,沒有什麼異常。
趙老頭過來了,身邊帶著書生,他對書生說著什麼,倆人一塊兒去跟宋邧氏道賀。
沒過多久,戴老闆也來了。
劉楚暗中觀察,黃單也喬裝打扮了,穿一身下人的衣服,躲在後面偷聽。
上午,迎親的隊伍到達葉府。
黃單|騎||在馬上,穿的喜服,他看到媒婆和丫鬟扶著葉藍出來,坐上花轎。
花橋從大門口抬起,在人們的注目之下,沿著東大街吹吹打打,在途經蚯蚓河時,葉藍說她肚子不舒服,要歇一歇。
隊伍停下來沒一會兒,媒婆就提著裙襬跌跌撞撞跑到黃單面前,拍著大腿喊,“宋少爺,新娘子跑咯——”
這一訊息讓鎮上的人們有笑話看了。
葉父鐵青著臉送走親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