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張英雄,“大媽死的不明不白,總是要查清楚的。”
張英雄唉聲嘆氣,“也是啊,不能那麼算了。”
李根意味不明的盯過去。
張英雄好像是沒發覺,沒事人似的去廚房盛粥。
從張英雄家出來,李根忽然問,“你媽平時都來找我媽聊天,昨天下午怎麼沒來?”
黃單說,“她在院裡剪辣椒。”
李根又問,“你呢?”
黃單側頭。
李根說,“哥沒有懷疑你。”
黃單說,“我知道。”
他如實說,“昨天吃過午飯,我去找你,跟你一起去田裡捉泥鰍,之後你說太陽曬,叫我自己先回去。”
“我回去的時候,我媽剛把辣椒提到院裡,她沒讓我幫忙,我就回屋睡了一覺,醒來就到廚房燒水去了。”
李根的腳步頓住,“你睡了多久?”
黃單說具體時間不清楚,應該就一小會兒。
李根問,“你媽還在剪辣椒?”
黃單說是,“哥,我媽身體不好,腿腳也不利索,走個路都吃力。”
他做出母親被懷疑,兒子該有的反應,“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希望你能尊重我媽。”
李根沉聲道,“抱歉。”
黃單說,“我回去了。”
李根一腳踢在土牆上,他粗聲喘氣,眼底有憤恨和悲痛翻湧。
黃單沒走遠,李根就追上來。
“讓我看看你的手,消||腫了沒有?”
“好的差不多了。”
李根拽過去看,“冬天,你別往心裡去,哥這心裡頭很亂。”
黃單說,“會查出來的。”
他收回手,“別讓人看見了。”
李根說,“你回去吧,今天別到我家來,事多。”
黃單說他曉得。
農村屁大點事,都會被吹進家家戶戶,從這個村吹到那個村。
上午,親戚們聞訊提著兩刀肉過來了。
吳翠玲是兒媳,進來一個親戚,她就撕扯著嗓子,放聲大哭。
這就是哭喪。
親戚也跟著哭兩聲,只是禮節。
到後面,吳翠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就沒停過,也不知道她的內心是有多少苦楚,很悲傷。
送走親戚們,吳翠玲的聲音啞的不成樣子,她把那些肉放進廚房,拿著上午收的禮錢去堂屋。
“大哥,這裡一共有二百七十六塊錢。”
李根沒看一眼。
吳翠玲說,“天太熱了,明天把媽送走吧,我去跟村長說,找幾個人抬棺材。”
李根說,“錢放你那兒。”
吳翠玲一愣,“放我這兒?大哥,你不是缺錢嗎?”
李根撩起眼皮。
吳翠玲忙說,“我的意思是,這錢是給媽的,媽不在了,理應是大哥收著。”
李根起身出去。
吳翠玲把錢放缸子底下壓著,她有些恍惚。
下午,李根去了趟派出所。
第二天,派出所來了一個年輕人,是外地人,叫劉東來,他剛畢業就被分派回來,身上有一股子朝氣和幹勁,尚未沾染混吃等死的|腐||敗氣味。
劉東來粗略看看王月梅那屋,沒發現掙扎的痕跡,也沒找到有用的線索,是熟人作案。
他問過一些情況,把注意力放在院子裡的女人身上,“那位是?”
李根說,“我弟媳婦。”
劉東來問道,“你弟弟呢?”
李根說,“兩年前死了。”
劉東來不瞭解這個情況,他是上個月剛來的,“怎麼死的?”
旁邊的黃單垂眼,聽李根說起李大貴那個案子的經過。
劉東來的表情變了變,“胡鬧!”
他在堂屋來回踱步,對同事草率結案感到憤怒,目前還是得先把王月梅的死查清楚,“你把你弟媳婦叫來。”
李根喊來吳翠玲。
劉東來上下打量,離的近了,這個女人身上的東西跟村裡的更加不同,她在怕。
“你丈夫兩年前死了,為什麼你沒改嫁,而是留在李家伺候婆婆?”
吳翠玲說,“我既然嫁進李家,就是李家人。”
劉東來的眉毛一挑,“前天你婆婆出事,你在什麼地方?”
吳翠玲還是那個回答,她在給張英雄講題,有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