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根看呆了,他反應過來,單腳蹦到青年面前,“就剛才那樣,再笑一次給哥看看。”
黃單不會了。
他回想了幾次,嘴角也試著動動,還是不知道怎麼做,“系統先生,剛才我笑的表情,你能不能給我一個類似的?”
系統,“請稍等。”
黃單的腦子裡出現一個笑的表情圖,他照著模擬。
李根的神情微妙,青年嘴角彎起的弧度和剛才是一樣的,卻又不一樣,因為眼睛裡沒有笑意。
他皺眉,不爽道,“張冬天,你又在假笑!”
黃單真的盡力了,“系統先生,下回我要是再露出笑容,你可不可以幫我截圖,存進我的私人蒼蠅櫃?”他很想知道,自己真的笑起來,是什麼樣子,那麼難得,應該要保留下來。
系統,“在下儘量。”
黃單說,“給你添麻煩了。”
他周圍的那些人,無論是管家,同事,還是同學,朋友,都做不到,這個男人做到了,第二次讓他在不需要參照物模擬的情況下表現出微笑,儘管他目前還不知道那種情緒具體是什麼,需要哪些因素才能擁有。
李根對上青年筆直的目光,“你在想什麼?”
黃單說,“哥,謝謝你。”
李根一愣,他壞笑,“幹嘛要謝我?是上回玉米地漏下的?”
黃單的感激頓時就沒了。
他看看男人抬起來的那隻腳,“能走嗎?”
李根被黃單一提醒,腳上的疼痛就全部往腦殼裡湧,他靠著一根竹架子,“歇會兒。”
黃單給他脫掉鞋,看看腳有沒有破。
李根故意哼唧。
黃單說,“很疼?”
李根繼續哼唧,“你親哥一下,哥就不疼了。”
黃單起身離開。
李根喊,“回來,你不管你哥了啊?”
黃單說,“不管了。”
李根低罵,嘀咕了句“沒良心的傢伙”,就快速穿上鞋,抓起鋤頭蹦著跟上青年。
陽光從菜地路過,射在並肩的倆人身上,溫暖又明朗。
李根的大腳趾被鋤頭砸出淤血,好在指甲仍然牢牢扒著皮||肉,沒有掉落的跡象,他回去後就倒一點紅花油揉揉,“哥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被鋤頭砸,你功不可沒。”
黃單聞著那味兒,頭暈,“你坐著吧,我去燒飯。”
李根拉他的手,摸了摸說,“你媽怎麼還沒醒?要不咱帶她診所瞧瞧?”
黃單說,“沒用的,我媽不聽。”
他沒給男人繼續這個話題的機會,一旦牽扯到陳金花,氣氛就會有細微的變化。
村裡的地皮並不精貴,家家戶戶都有個院子,豬圈雞窩牛棚等,幾乎是必備的,廚房不小,能放一張木桌,廚櫃,土砌的鍋臺,還堆放著一些柴火。
李根坐在鍋洞前的小凳子上燒火,腳一伸,踩死一隻瘙目子,周圍還有不少在跳來跳去,“冬天,你家這廚房瘙目子太多了,回頭哥給你好好打掃一下。”
黃單去洗幾根玉米擱飯上面,蓋上鍋蓋,“好哦。”
米飯香味漸漸瀰漫,煙從木頭的鍋蓋縫隙裡往外冒,鍋臺中間兩個水窟窿子裡的水開了。
黃單把水裝瓶子裡,他不會炒菜,等著李根來做。
李根洗洗手,捲起袖子,麻利的撕長豆角,掰成一截一截的,再洗乾淨,拿了兩個辣椒切成絲,去鍋洞添把火,出來倒菜籽油。
黃單在一旁看著。
李根把辣椒絲倒進鍋裡,“傻站著幹什麼,等著被油濺啊?”
黃單說,“哥,你好像很會燒菜。”
李根拿鏟子翻翻,讓辣椒絲的香辣都被熱油炸出來,“燒菜誰不會啊,又不難。”
黃單說,“我不會。”
李根拿空著的那隻手在青年臉上摸一把,“沒事,哥準你嬌氣下去。”
黃單,“……”
他抓著男人的手看,“怎麼就這麼糙呢?”
李根的喉頭滾動,笑道,“因為哥是男人啊,細|皮|嫩||肉的,那是小姑娘。”
黃單數數他掌心的繭。
李根一邊炒豆角,一邊說,“你再摸幾下,哥就把你抱鍋臺上||幹||你。”
黃單立馬不摸了。
炒完豆角,李根就洗鍋炒蘿蔔菜,“灶王爺,這是我燒鍋的,怎麼樣,不錯吧。”
黃單瞅瞅鍋臺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