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自己還混的多了去了,沒辦法,不想被找麻煩就只能憋著。
陳越又把脖子扭了回來; 他越過黃單; 手插著兜慢悠悠朝裡面走去。
門口沒了大石頭的阻擋; 外面的人一窩蜂的往裡跑,黃單等他們都進來了才走。
廁所有裡外兩間,外面是一排水槽,水龍頭不多,有的還是壞的,一般時候大家都在宿舍門口的水泥地上刷牙,水一衝了事,有衣服要洗,或是要打水沖澡才會過去排隊用水龍頭。
裡面是兩排長條糞坑,分別在左右兩邊,橫著蹲豎著蹲全看心情,不過兩兩對望比較尷尬,前後蹲稍微好點兒。
這層樓住的都是高一新生,他們剛來,還沒碰到喪心病狂,令人絕望的停水。
不過也快了。
和其他季節不同,夏季很有個性,蹲個廁所出來,身上臭的沒法形容,誰靠近一點,鼻子都要臭豁掉了。
儘管如此,照樣多的是人拿本《故事會》《讀者》進去,一蹲就是半小時起步,臭過了頭,就感覺不出來了。
姜龍拿兩張草紙疊一塊擦屁股,他眼瞅著一道水柱衝過來,驚嚇的立刻挪後,差點一腳踩空,“陳越,你看好了撒啊!”
陳越挑了挑眉毛,“就是看好了才撒的。”
姜龍一張稚嫩的臉漲紅,把紙往坑裡一丟,拽了褲子站起來就問,“人家哪兒得罪你了?”
陳越奇怪的問,“人家?誰啊?”
“……”
有人笑出聲,接著是兩個三個,很快笑成一片,姜龍的臉紅的沒法看,他忿忿的小聲嘟囔,“小心**長歪!”
陳越斜他一眼,“你說什麼?”
姜龍撒腿就跑。
高一一共有五個班級,各班的男女比例有差,五班的男生少一點點,其中還有幾個家在縣城的走讀生,人不住校,軍訓完騎腳踏車回家舒舒服服洗澡睡覺,剩下的男生一個宿舍就夠了。
床是上下鋪,下面兩個人,上面一個。
黃單睡上面,不需要跟別人擠一塊兒,當年軍訓結束後過了半個月左右,他就沒有再住校了,而是讓管家給他在附近租了個房子,至於他的那張床,也不知道後來是誰睡在了上面。
那時候黃單對周圍的人和事都不關心,現在重來一次,心境有了巨大的變化,那些過去沒有留意的東西都一一被他發現到了,他學會了去觀察生活贈予他的全部。
而不是一味的遮蔽。
睡黃單對頭的床鋪亂糟糟的,牆上貼著一副很大的海報,上面是座城堡,不清楚是哪個動畫片裡的,海報左下角還斜斜的寫著一串數字,他看半天才看出是今年中考第二天的上午七點十五,可能代表著什麼特殊的意義。
黃單剛拿了鑰匙下去開鐵櫃子的門,就見姜龍氣喘吁吁的跑進來,一屁股坐在下鋪,滿臉的不可思議,“怎麼會這樣呢,我聽我表哥說大關的教學水平跟學習環境都很不錯的,就算想花錢買進來,也有限額的,而且分數線有要求,那麼差的分數到底是怎麼進來的?看著不像是有後門可走的傢伙啊,老鼠屎,絕對是老鼠屎!”
他表哥是大關的老師,現在在帶高三二班,黃單知道。
姜龍嘀嘀咕咕完就問黃單,“你開啟水了嗎?”
黃單說打了。
姜龍在他水瓶裡倒了一杯水,“我忘了買水票,要是去找我表哥拿,他肯定會跟我囉嗦一大堆,我聽著煩,不想去找他,只能等到下週一才能買了,這個禮拜不知道咋過。”
黃單開啟鐵櫃子,從裡面拿了十張水票給姜龍,“先用著吧。”
姜龍受寵若驚的接到手裡,他露出小虎牙,“黃單,跟你說實話,報道那天你最後一個進教室,穿一身白色的運動服,頭上戴著棒球帽,當時你站在教室門口的那樣兒,身上發著光,全班都看著你發愣,沒見過你比更好看的男生。”
“做自我介紹,領軍訓服,我跟其他人找你說話你都不笑,他們覺得你太清高了,雖然你的確有清高的本錢,但是挺多人心裡都不爽你,就在今天上午軍訓的時候,我還跟我初中同學說你的不是,沒想到中午你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怎麼說呢,就是神從神壇上走了下來,真的,一點都不誇張,我覺得你門門能考滿分,跟神沒什麼區別。”
說到後面,姜龍尷尬的垂下了頭,“對不起啊,是我誤會你了。”
黃單不在意的找出雙襪子,他倒是想起來一個事,當年姜龍跟他說自己沒水票的時候,他並沒有當回事。
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