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胖子把章隊交代的話說出來,大半是在試探,“孫四慶撞見了你老婆對季時玉出手的一幕。”
李順用手捂住臉,聲音模糊的說,“不知道怎麼回事,死了的季時玉又活了,好好的出現在我們面前,我老婆很慌,她沒有再動手,跟孫四慶一樣的多次試探,確定人就是活的。”
他的肩膀顫動,哽咽著說,“人沒死,孫四慶的威脅就沒用了,況且我老婆還發現了他跟老張的事。”
錢胖子寫字的手都在抖,激動的,“趙曉如果不走,你老婆會像對待季時玉跟劉大娘那樣,動手殺了她。”
李順說,“趙曉給孩子買的玩具都很貴,我老婆說她有別的心思,她搬走了就沒事了,搬走了就沒事了……”
錢胖子問,“那老張是怎麼死的?”
李順放下手,滿臉的淚水,“我老婆沒殺老張,他的死是別人乾的。”
錢胖子說,“可老張的腳上也有一雙拖鞋,跟劉大娘腳上那雙,趙曉家裡被發現的那雙都是同一個款式。”
李順哭著說,“拖鞋是我老婆放的,她只是想弄成是同一個人乾的,但殺害老張的兇手另有他人,可能是孫四慶。”
他停下哭聲,“對,一定是孫四慶!”
監控室裡面,章一名聽見了李順的那些口供,他壓壓嘴角,果然是周春蓮。
有人鬆口氣,“這下子總算可以休息休息了。”
“不能吧,死者老張的案子還沒破。”
章一名的手機響了,他走出監控室,語調輕快的說,“喂,小季,我跟你說,李順全都招了,他老婆做的那些……”
那頭的黃單打斷他,“錯了。”
章一名沒聽明白,“什麼錯了?”
黃單說,“周春蓮只是普通的產後抑鬱症。”
章一名的腳步頓住,“什麼?”
黃單說,“我找到了彆扭的地方,那晚出來的人不是周春蓮,那個人不是她。”
章一名眉頭緊鎖,“不是她?小季,你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黃單說,“是李順。”
章一名的表情一變,他掉頭就跑回監控室。
隔壁的審訊室裡面是另一番景象。
周春蓮凝望著嬰兒車裡的孩子,目光溫柔。
中年人開始審問,“周女士,劉大娘出事的那天早上,你在哪裡?”
周春蓮說,“孩子的耳後長了幾塊紅色的東西,我起早帶他去兒童醫院掛號了,你們不信可以去調監控。”
她說著,就把孩子耳後那塊露出來,“醫生說沒關係,一歲以後會慢慢消的。”
章一名立刻叫人去查。
那家醫院的監控被調過來,證實了周春蓮沒撒謊,當天的早上她的確在醫院,有不在場的證據。
而另一間審訊室裡的李順還在痛哭流涕,“警官,我老婆的壓力太大了,她很痛苦,她不想殺人的……”
他說的就跟真的一樣,從始至終都是。
不是在演戲,也沒有撒謊,他看見的是他自己。
章一名在內的幾人都吞嚥了口唾沫,覺得毛骨悚然。
117。鄰居
審訊室裡只有李順一個人的哭聲; 夾雜著他可憐的哽咽,他還在說著什麼; 對面的錢胖子聽不清,問了幾遍也沒有反應。
監控室裡的詭異氛圍被章一名打破; 他的聲音乾啞; “精神分裂?”
其他人都沒出聲,現在的生活壓力大的很,精神有疾病的人數在以可怕的速度擴大,他們不是沒見過精神不正常的; 卻沒見過這種……
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覺得滲得慌。
詭異的氛圍又有重合的跡象; 有人受不了的開口,跟同事小聲議論。
“看他的樣子,不是想把罪行嫁禍給自己的老婆,以此來洗脫嫌疑,是以為分裂出的那個自己就是他老婆。”
“把殺人的進過描述的那麼詳細; 明顯就是參與者; 如果是嫁禍,那手法也太差勁了; 我贊成你說的,在他心裡,他說的都是真的; 所有的事都是他老婆做的; 他在替他老婆懺悔。”
“越說越繞口; 總之就是有病。”
章一名走出監控室,推開左側審訊室的門邁步走了進去。
李順看到進來的章一名,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騰”地一下站起來,椅子倒地的聲音裡伴隨著他的苦苦哀求,“章警官,我都招了,求求你在法官面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