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一般人被嘴碎的惦記上,頂多就是覺得煩躁,鬱悶,心有不快,最嚴重的也只是見面繞道,碰到了也裝作不認識,但是,如果對方是個偏執型人格,那就不好說了。”
“就因為這麼點事殺人?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了?老師在課堂上就說過,一切都有可能是犯||罪的根源,我的前提是偏執型人格患者,知道什麼是偏執型人格嗎?偏執型人格又叫妄想型人格,敏感多疑……”
“行了,別詳細解釋,我們都知道,撿重點說。”
“兇手是隱藏的偏執型人格,別說是被人說三道四,就是有人多看了一眼,伸手碰了一下,都有可能刺激到對方過敏的感覺神經,從而做出極端瘋狂的行為。”
有個身形肥胖的男人聞言就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你們幾個成天的叫我胖子,我也沒把你們怎麼著。”
會議室裡的氣氛變的輕鬆,大家都發出笑聲,調侃了一句,“這隻能說明你是個正常人。”
“不,這隻能說明我確實是個胖子。”
“……”
章一名示意起鬨的幾人都安靜下來,他抬抬下巴,“繼續。”
那人接著往下說,“也許當年孫四慶跟陳麗拉扯的時候,劉大娘也在場,她聽見了,或者是她發現老張跟孫四慶因為錢的事爭吵,就去跟人嚼舌頭根子,畢竟有的人藏不住事兒。”
“孫四慶常年酗酒,性情很差,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他被劉大娘激怒,失手殺了她不是沒可能。”
章一名提出質疑,“那為什麼孫四慶要等到最近才動手?”
那人被同事們盯著,他撓撓頭,“可能是孫四慶以前沒發現,也有可能是劉大爺讓劉大娘不要往外頭說,但她瞞著瞞著,還是不小心說漏了嘴。”
“你的這些可能都不成立。”
章一名擲地有聲,“首先,劉大娘的屍體被發現那晚,孫四慶有不在場的證據,當時他跟季時玉在客廳喝酒,這個沒有疑點,因為季時玉沒必要替他撒謊,其次,假如劉大娘真往外頭說了,那鄰居們就都會知情,可事實卻不是那樣,這條線索還是從孫四慶的老家查出來的。”
那人漲紅了臉,他的眼睛一亮,“如果劉大娘說漏嘴的物件是周春蓮呢?她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會跟孫四慶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老張的事這種話,章隊,這線索是季時玉提供的,錯不了吧?”
“而且劉大娘的屍體晚上被發現,可她的死亡時間是在早上,孫四慶說自己那會兒在家睡覺,沒人給他證明。”
有人很快做出總結,“所以現在得到的推論是,孫四慶因為借款一事殺了老張,又因為過去的醜聞被劉大娘發現,拿來碎碎叨叨,覺得那是一種嘲笑跟侮辱,就氣不過的對她下了殺手?”
目前掌握的線索很少,只能靠猜想往前推著走。
章一名問一弟兄要了根菸抽,“山溝裡的碎屍案有進展了嗎?”
負責調查的倆人說有了,“嫌疑人已經鎖定,就是死者的前男友,對方想跟她舊情復燃,她不同意,被慘遭殺害埋屍。”
章一名舔舔發乾的嘴皮子,頭疼欲裂,“別的案子破起來輕鬆多了,怎麼老樓裡面的兩起這麼難破?”
其他人也想不通,他們就像是遇到了鬼打牆,被困在裡面找不到出口,沒準兒出口就在眼前。
章一名回辦公室給陸匪打電話,“出來吃飯。”
那頭的陸匪氣息很粗喘,語氣狂躁,異常的不爽,“媽的,章一名,你早不大晚不打,偏偏這時候打,我差點被你害死!”
章一名聽的面紅耳赤,舌頭都捋不直了,愣是被罵的狗血淋頭才反應過來,他也不是省油的燈,迅速就反擊,“陸匪,你還是不是人啊,小季的傷都沒好,你就碰他?”
陸匪悶哼了聲,喘幾口氣才說,“他的傷好沒好,我不比你清楚?”
章一名不敢置信,“等等,陸匪,你哭了?”
陸匪怒罵,“哭個屁!”
章一名還想說什麼,電話那頭就已經掛了,他拿著手機呆滯了足足有五分鐘,“操,陸匪那小子真哭了,還是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嘖嘖,這笑話我能笑一輩子。”
想去腦補的,章一名又覺得自己太不是兄弟,就硬生生的給忍住了,他走到桌前,把手伸進玻璃缸裡戳戳趴著不動的草龜,“小草啊,你說我是不是也該找個伴兒了啊?”
“算了算了,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哪兒有能耐去照顧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