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單的雙眼忽然一睜。
不對!
黃單親自驗證過的,陳小柔陳飛兄妹倆,以及劉全武,他們都和周薇薇被害有關,幾人之間另有牽連,還有事沒查出來。
他思考了一會兒,決定提醒男人,“之前我跟你說過的,我表姐對我姐,我哥,還有全武叔叔都有很大的反應。”
“匯演那天,我姐的臉還被表姐抓破了,演出也被破壞了。”
聶文遠說,“你姐在做手術,等她從手術室出來,情緒恢復的差不多了,我會去跟她聊一聊的。”
黃單漏掉了一件很關鍵的事,他調整坐姿,轉過臉問道,“王明是不是死了?”
聶文遠說,“對,他死了。”
“窯廠爆炸的威力很大,他屍骨無存。”
這時候,車裡又一次陷入難言的安靜之中。
黃單很想問身旁的人,窯廠爆炸是一場意外事故,還是蓄意為之?他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因為男人想說,剛才就已經告訴他了。
比起前者,黃單更傾向於後者,意外是會有,但不代表所有的遇害都可以算到意外頭上,可如果是後者,幕後之人會是誰?
黃單不說話,只是看著男人。
聶文遠點根菸吸上一口,“小於在想什麼?”
黃單垂下眼皮,“沒想什麼。”
司機背過身站在雪地裡,沒有命令不敢靠近,怕聽見什麼不該聽的。
聶文遠把煙夾開了,塞進小青年的嘴裡。
黃單不抽菸的,他用牙輕咬||著菸蒂,沒有吸,也沒有拿掉。
聶文遠把手伸過去,將小青年咬||著的煙叼回自己嘴邊,舌頭捲走上面的唾液。
黃單望著窗外的夜景,小雪花讓他的視野裡一片模糊,他整理著目前掌握的所有線索,任務是找到迫害周薇薇的物件。
人數大於二,這是陸先生破例給他的資訊。
黃單又開始了假設,他把懷疑的陳飛陳小柔兄妹丟進去,再加上劉全武,正好是三個人,大於二。
任務目標也許不是直接施||暴,參與設計的也算在內。
黃單目前只知道他們三個能夠刺激周薇薇,別的都不能確定,下次要不要試一試邱濤?他的眼睛眯了眯,心裡有了決定。
聶文遠把司機叫了回來。
司機把車開到冬夜的路上,他不時看一眼後視鏡,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覺得怪怪的。
不過司機可以肯定一點,主任的小外甥真的跟變了個人一樣。
車裡的三人都沒有說話,各有心思。
不知不覺的,車停了下來。
黃單下車一看,發現自己沒來過這裡,他的眼睫毛上沾了幾片小雪花,手一抹就全沒了,“舅舅,這是什麼地方?”
聶文遠關上車門,揮手讓司機離開,他低著嗓音,用只有小青年聽見的音量說,“小於跟我的家。”
司機沒聽見,他領了吩咐就走,這麼晚了,老婆孩子在家等著他呢,想一想都沒那麼累了。
屋前很快便只剩下黃單和聶文遠。
沒了旁人打擾,聶文遠的神態越發慵懶,步伐也是。
黃單跟著男人往前走,“這裡跟山裡的那棟房子一樣,很偏,也很靜,四周沒有人住。”
聶文遠放慢腳步等著小外甥,“你怕嗎?”
黃單說不怕,他握住男人的手,下一秒就被反握住了,包住他的手掌很熱,也很寬大,“吳奶奶睡了吧?”
聶文遠的腳步不停,“她不在,就我們兩個人。”
黃單微怔,他關心一件大事,“聶文遠,你會燒飯嗎?我不太會。”
聶文遠說喜歡吃的菜都會,“小於喜歡吃什麼,我可以做做看,問題應該不大。”
黃單說不用的,“你喜歡的,剛好我也喜歡。”
他說的是實打實的真話,但是這話落在旁人的耳朵裡,就是遷就。
聶文遠拿鑰匙的手一頓,他側頭,昏暗的光線之下,那目光很是深沉,也格外的灼熱,“小於不需要這樣。”
黃單露出“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的表情,他開始給男人分析,從第一次去對方那邊吃飯開始,一直說到昨天,“每次我吃的菜都是你面前的那幾盤,我那麼做,不是害羞,不是好奇,更不是好玩。”
聶文遠少有的被堵住話頭,面露啞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