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單點點頭,他問道,“陸匪,你爸是個什麼樣的人?”
陸匪說,“就是個普通的老頭子。”
黃單見到陸匪的父親,才知道真人跟陸匪說的不是一回事,哪裡是老頭子,身子骨分明很硬朗,看不出是在花甲之年。
陸父進了病房,看見兒子給床上的青年梳頭髮,他只是把一雙渾濁的眼睛瞪大了,以此來表露初次見兒媳時內心的震驚,卻沒當場發火,沒擺臉色,更沒摔門走人,說明他是個修養很不錯的老人。
可問題是,修養再不錯,也是個人,是人就有喜怒哀樂,理智也有限。
陸父在沉悶的氛圍裡開口,“陸匪,你出去。”
陸匪紋絲不動。
陸父加重了語氣,“出去!”
陸匪淡淡的說,“爸,架子什麼時候擺都行,非要在今天?”
黃單可以確定,他看見陸匪他爸氣的手都抖了一下,想給兒子一巴掌,但是那一幕沒發生。
理智還在,沒到極限。
陸父深呼吸,“我跟這位小朋友單獨聊聊。”
陸匪還是沒動,“單獨聊?有什麼是不能讓我聽見的?”
陸父索性不去跟兒子理論,換了個說話的物件,“小朋友,伯伯有些話想對你說。”
黃單看向男人,“陸匪。”
陸匪也看過去,投過去一個“你確定?”的眼神。
黃單對男人點點頭,心說,可以應付的,你要相信我。
陸父見兒子還杵著,就很看不起,回國一趟,變的瞻前顧後了。
說來說去,就是感情沒談對。
“婆婆媽媽的,不放心就在門口站著聽。”
結果陸匪後腳邁出病房,陸父就直接把門給關上了,手腳非常麻利。
薑還是老的辣。
門口的陸匪面部抽搐,他從煙盒裡甩出一根菸叼著,腿斜斜疊在一起,聽著裡頭的動靜。
陸父看著床上的青年,“今年多大了?”
黃單說,“二十一。”
陸父沉吟,“比陸匪小九歲。”
黃單用沉默來回應,九歲的年齡差距,對他而言,就是一個數字,並不影響什麼。
陸父把現實丟出來,攤到他面前,分析給他聽,“你三十出頭,陸匪四十出頭,你到了我這個年紀,陸匪已經頭髮花白,記不清事了。”
黃單說,“人都會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