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的盆放到水龍頭底下接水,她的頭髮散下來,溼||漉||漉的,身上穿的還是一件吊帶裙,不過不是碎花的,是純黑的,下襬和領口都有蕾絲邊。
從黃單的角度,可以看見年輕女人白淨的脖頸,上面戴著一條金項鍊,手上也戴著金手鐲,比較寬,要上萬了,應該是結婚的時候,男方家裡買的。
他的視線往下,將年輕女人的好身材收進眼底。
陳青青說了謝謝,就把盆放在板凳上,慢悠悠的離開。
黃單知道,那盆衣服會一直放在這裡,等著她老公下班回來洗。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旁人理解不了,也改變不了。
暫時忙完一些活,黃單給自己倒杯水,坐在床頭開電腦,第一件事就是下單買蟑螂藥,第二件事是看看幾個盤裡的東西,熟悉一番。
原主有一副好皮相,公司同事都以為他有女朋友,戀愛史很豐富,其實他就談過一個,還沒挺過畢業就分手的魔||咒。
他是個宅男,e盤裡收藏著七百多部大型動作電影,按照主角癖好建的資料夾。
黃單點選滑鼠右鍵,全部刪除了。
其他幾個盤都是工作相關的,有參考圖,練習,作品。
黃單開啟桌面的ps標誌,他從電腦桌的抽屜裡拿出手繪板和筆,調整了一下筆觸。
沒多久,這個小區一角的建築圖就在黃單的筆下出現了。
他將圖層刪掉,新建一個開始畫張姐,小黑狗,陳青青,小蟑螂。
七點左右,張姐過來敲門收房租。
除去700的房租,有私人電費,公用的電費,水費,網費,都是大家按照人口平攤。
水費是兩個月一交。
張姐是個精打細算的人,自己跟她老公在這裡面沾住戶們的便宜,水電費能不交就不交。
原主每個月都不管,其他人就是問了,也問不出什麼名堂出來。
黃單在門口跟張姐說話,大門開啟,有人回來了。
他看了一眼,男人身材頎長,穿的襯衫長褲,頭上戴著棒球帽,看不清面部,兩條長腿從客廳晃進次臥。
張姐拿筆在本子上計算,“林先生,你這個月是819。”
黃單說,“張姐,你多算了5塊錢。”
張姐說是嗎,她又去在本子上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累加,尷尬的笑起來,“還真是,林先生算的對,是814。”
黃單去拿錢,“張姐,次臥住的那個是幹什麼的啊?”
張姐數著錢,“搞生意的吧。”
黃單沒再問。
二房東不會管住戶的個人資訊,只在意有沒有工作,交不交得起房租。
這個點處於下班的階段,黃單把門開著。
不多時,一個肩挎帆布包的男人下班回來,他是年輕女人的老公王海,身高頂多一米六五,身板瘦小,弱不禁風樣兒。
黃單看到王海進房間後,就很快換了t恤和短褲出來,給年輕女人洗了串葡萄。
王海進進出出,忙著洗菜切肉燒晚飯,房間裡瀰漫出一股子油煙味,是在炒青椒肉絲。
他開著門,油煙味混著香味,在客廳四處遊蕩。
黃單的門一直是開著的,時刻注意著外面的情況。
快八點的時候,啤酒肚大叔趙福祥的身影出現了,臂彎裡靠著一個女孩,他走到到門口時,往地板革上吐了口痰。
這情形原主撞見過好幾次,趙福祥帶回來的女的都不是一個人。
不知道是幹什麼工作的,但是他帶女人回來,一定是幹事。
這次可能是在服務的過程中發生了不愉快,那屋傳出趙福祥的咒罵聲,罵什麼臭|婊||子,賤||貨,千||人||騎|的玩意兒。
陳青青出來,朝趙福祥那屋瞟去,充滿厭惡和鄙夷。
她扭頭的時候發現對面是開著門的,和黃單打了個照面,就走過去說,“你也聽見了吧?”
黃單在電腦前坐著,“嗯。”
陳青青小聲說,“張姐真是的,把房子隨便租給亂七八糟的人,那大叔隔三差五的就帶小姐回來玩,也不知道是不是混社會的。”
“還有我跟他中間的那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職業。”
陳青青的語氣裡全是不滿,“三更半夜的,她回來穿著高跟鞋走動,又是洗澡,又是看電視的,吵的我們都沒法睡覺。”
黃單聽著,不發表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