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
黃單把涼茶喝光,無意間瞥動的視線一頓。
書生彎腰去拿下面那層的書,脖子裡的一塊玉掉出來,在半空晃動,他將玉塞進領口裡面,若無其事的繼續整理書籍。
十來天后,葉父死在家中。
劉楚帶四毛老馮他們去檢視,葉父的身上沒有傷痕,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初步判定是自然死亡。
黃單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正在花園的亭子裡餵魚,他把手裡的一點魚食全撒進池子裡,葉父的死,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就像是……
還差一個,該他了。
這種感覺非常詭異,黃單趴在欄杆上,葉藍知道的多,看的也透,是不是早就算到葉父不能安享晚年?
良久,黃單才將堵在嗓子眼的一口氣給吐出去。
幾天後,黃單跟劉楚在巷子裡看到一個身影,是張老闆的老母親。
老婦人縮在牆角,嘴裡唸叨著,“全死了……死光光……都死光光……”
黃單走近些,聽到老婦人看著虛空一處,她是笑著的,卻是滿臉的淚,“一個都跑不掉……兒子……老張……錯了……都錯了……”
“婆婆,為什麼錯了?”
老婦人雙眼呆滯,沒有對黃單說,還是望著虛空,那裡像是站著誰,是她的兒子,和她的老伴。
黃單咽嚥唾沫,看向身旁的男人,“沒鬼吧?”
劉楚的語氣篤定,“當然沒有。”
黃單說,“這婆婆幹嘛一直看著那個地方?”
劉楚聳肩,“不是說瘋了嗎?一個瘋子做什麼,都沒道理。”
黃單說,“也是哦。”
他蹲下來,連著喊了好幾聲,老婦人才把頭轉過來,“婆婆,你的兒子和老伴都錯了嗎?”
老婦人說錯了,“我說過會有報應的,都不聽,來了啊,已經來了……”
她指著地上,“看,都是血啊,好多血,整個鎮子就要被埋了哦。”
黃單側頭看劉楚。
劉楚也在看他。
這場景,令人毛骨悚然。
黃單伸手去拉老婦人,“婆婆,地上涼,起來吧。”
老婦人被拉著站起來,笑的眼角皺紋全擠在一起,“我給你一個寶貝。”
她那手伸進懷裡,摸出一樣東西,“看,寶貝!”
那是一塊玉佩,被一雙蒼老幹枯的手捧著,在夜色下靜靜發出剔透的光澤。
黃單將玉佩拿到手裡,眯眼看了看,他的瞳孔一縮。
劉楚問道,“怎麼,是你的東西?”
黃單說不是,是書生的。
劉楚吃味兒,“這玉佩都是戴在脖子裡的,一般人看不著,你是怎麼看見的,還記得這麼清楚。”
黃單,“……”
他把老婦人送回了家。
劉楚跟蹤書生,發現他每天晚上都會出來,低著頭在街上走動,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黃單知道這件事以後,就去查玉佩的資訊,卻沒查到什麼東西,只能讓劉楚來了。
劉楚走自己的關係,查出玉佩是一位富商花高價從四方城賈家二爺手裡買來的。
二爺只知道那富商姓田。
書生是田家的人?
黃單拽著這條線索去查鎮上的田家,被他查出,當年的確有一個田家,後來沒了,負責處理田家屍||首的是葉府的管家。
葉老爺子一死,葉家散了,管家就沒繼續在鎮上待下去,而是回了鄉下。
黃單怕走漏風聲,就跟劉楚半夜出鎮,去了鄉下。
管家一開始並不透露隻字片語,後來黃單跟他說起老婦人的事,鎮上人們打死張老闆的一幕,也說起葉藍的那些話。
他才鬆了口,說起當年的事。
把抹布丟在一邊,管家的思緒退到十幾年前,又在驟然間回到現實,他說當年田家少了兩具乾屍。
在管家看來,田家的人已經死了很多了,少兩個就算了吧,所以他就沒有向葉父稟報,“那少的兩具乾屍裡面,有田家的後人。”
黃單問,“孩子如果還活著,有多大了?”
管家沉吟道,“十**歲吧。”
黃單的眼睛閃了閃,跟書生的年紀安全吻合。
他的猜測更加清晰了,書生是田家的後人,回來為家人復仇。
可那隻妖呢?
少的另一具乾屍是不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