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說你不在辦公室,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黃單說在旅館。
邊上的戚豐面部微抽,真是老實的沒邊兒了。
黃單跟張瑤結束通話,就給張母打電話,說自己在旅館,明天回去。
張母在電話裡唉聲嘆氣,哭過了,聲音模糊,“志誠,你爸年輕時候不是這樣的,近幾年變的沒法溝通,媽真不想跟他過了。”
黃單反過來安撫。
張母只是嘆氣,她很多次都不想過了,可大半輩子還是過來了,這把歲數也折騰不出個花來,“打疼你了嗎?要不要緊啊?”
黃單說,“不疼了。”
張母叫他早點睡,明天回來一家人坐一塊兒好好說話。
黃單掛了電話,他瞥一眼靠著桌子的男人,“你晚上不回宿舍嗎?”
戚豐說,“叔叔不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
黃單無語。
晚飯是蓋澆飯,倆人頭對著頭吃完了,房裡就多了一股子魚香肉絲味兒。
戚豐叫黃單去洗澡,他也往裡面走,“你洗你的,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
等黃單紅著眼睛出來時,房裡的空調終於把溫度降下來,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標準間沒了,只剩下雙人間和單人間,戚豐訂的雙人間,兩張床都是單人床,躺兩個人會很擠,挪不開身。
戚豐洗完澡出來,就去找遙控器開電視,“你要是再看,叔叔今晚不會放過你。”
黃單把視線從男人的屁||股上收回,翹起來的弧度剛剛好,他很喜歡,每次都會把腳放上去,怎麼都不會掉下來。
戚豐躺到外面的床上,他穿著褲子,上半身是光著的,有水珠扒在古銅色的皮||膚上面,一塊塊的肌||肉精實有力。
黃單聞著煙味,“煙不能抽多了,對身體不好的。”
戚豐懶散的半眯著眼睛吐出一口煙霧,嘶啞著聲音笑,“不抽菸,叔叔就成不了仙了。”
黃單說,“那你不要親我。”
“行,你厲害。”
戚豐起身把煙滅了丟進垃圾簍裡,將兩張床推到一起,他盯著床上的青年,喉結滾動幾下,“煙不抽了,你來讓叔叔成仙吧。”
黃單的身上一沉。
64。小賣鋪
**點鐘的夜晚; 人群從四面八方湧向十字路口,又往四面八方散去; 空氣裡竄著火星子; 一點風都沒有,熱的人想往牆壁上爬。
鎮上的旅館東一家西一家; 有的靠近街道; 有的比較僻靜; 裝修各有特色,價格略有不同,服務基本一個樣; 透著夏天夜晚的煩躁。
這樣的夜晚; 心靜都未必涼快,更何況胸膛裡的那顆心騷動不止。
私念旅館離鬧市較遠,靠近郊區,貼著一個池塘; 蟲鳴聲此起彼伏; 一時半會兒都不會收工; 絲毫沒有“早睡早起做個好寶寶”的覺悟。
三樓的走廊上; 大媽推著清潔車走過; 她突然停下來; 扭頭看一眼旁邊牌號302的房間。
“奇了怪了,剛才怎麼好像聽到有人在哭啊?”
大媽自言自語; 她剛要走; 哭聲又出現了; 是從房間裡傳出來的,聽那壓抑的哭聲,不像是女孩子發出來的。
把推車推到牆邊,大媽走到302的房門口,她把耳朵湊上去,離的近了才發現房裡傳出來的不止有哭聲,還有痛苦的喊聲,正在哭著喊什麼“叔叔你輕一點”“好疼”,聽著就讓人心疼。
那哭聲裡夾雜著男人的低吼“哭哭哭,讓你哭”,後面的聽不見了,八成是“打死你”之類的話,因為哭聲更大了,有兩聲都啞了。
大媽露出恍然的表情,看來住裡面的是一對叔侄,她嘆口氣,要命了喲。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鬧著呢,還打起來了。
大媽腦補的是一個瘦弱的小孩子在被嚴厲的大人呵斥,動手教訓,他渾身是傷,邊哭邊喊疼,一個勁的求饒。
太可憐了。
要是沒個人管,搞不好會被打殘的。
這麼一想,大媽的母愛噌噌噌的泛上來了,瞬間就拽出她管閒事的小毛病,想也不想的便伸手敲敲門。
“叩叩”敲門聲突如其來,房裡流動的熱流都凝結了一瞬。
戚豐一個沒留神,把黃單撞到桌子底下去了。
撞人的和被撞的都懵了一下。
戚豐把人撈出來,啞聲笑著在他溼||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