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越在外頭修剪花枝,一看來電顯示就趕緊回房,“醒了?”
黃單坐在床頭,髮絲微亂,臉上有在枕頭上壓出的紅印子,還是帶花紋的那種。
陳越一看就心癢癢,他反手把門一關,正準備來個撲倒,門外就響起他爸的聲音。
“吃飯了!”
陳越揉揉額頭,得,在家是別想幹什麼事了。
午飯過後,陳父把陳越叫到院子裡聊天。
陳越往後扭脖子。
陳父往藤椅上一坐,閒閒的給自己倒杯茶,“別看了,你沒長透視眼,就是把脖子扭斷了也看不到。”
陳越靠著椅背,胳膊抱在胸前,“爸,大冬天的沒有太陽上院子裡幹什麼?你不嫌凍?”
“一年四季,也就這個季節能凍一凍,沒什麼不好的。”
陳父吹吹茶水上面漂浮的熱氣,頗有些驚魂未定的意味,“昨天我把你的事說了,你媽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我差點沒被她趕出家門。”
陳越的面部一抽,那畫面他能想象得到,“不是讓你先試探的嗎?”
陳父哼了聲,“還試探呢,你今天過來,昨天才跟我說,時間這麼趕,試探除了讓我費心思,其他什麼用都沒有,還不如直截了當點,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陳越嘖嘖,“薑還是老的辣。”
陳父的眼睛一瞪,“少在我這兒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偷著樂。”
陳越也給自己倒杯茶,“行,那我就不偷著樂了,我大大方方的樂,爸,這回多虧了你。”
“你爸我好多年都沒在你媽面前那麼緊張過了,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捋不直,膽戰心驚的,就怕她一時想不開,蹲在大門口拍大腿哭鬧,你是知道的,那場面沒法看。”
陳父說著說著就長嘆一口氣,“兒子,還好你媽有個不大不小的毛病,就是耳根子軟,我上午跟她說了很多,她看樣子是聽進去了。”
當年兒子想不跳樓以後,他們就沒敢再幹涉兒子的感情問題了,怕人再出個什麼事。
陳越猛地抬頭,“這麼說媽同意了?”
陳父說,“反正最壞的情況也就是今天這樣,往後不會更壞了。”
陳越說謝謝爸,他知道對他媽做思想工作很難,所以才先讓他爸打頭陣,畢竟兩口子過了大半輩子,對彼此都很瞭解,溝通起來要容易些。
陳父心裡頭不是滋味,“你要是才跟人認識一兩個月,或者是一兩年,三五年,你爸我都不會替你說一句話。”
偏偏是十幾年,從年少到成年,即將三十而立,這個跨度太大了,一路走到今天都沒有放棄過,哪兒可能放棄得了,別指望了。
一陣短暫的靜默過後,陳越把交疊的腿放下來,上半身前傾點,“爸。”
陳父一看兒子這麼個樣子,心裡的警鐘就頓時大響,他拿著茶杯往後靠靠,拉開點距離,“有什麼就說,別給我來這一套。”
陳越說,“下個月初七你要跟我媽去一個地方,不對,要早兩天去,初五從家裡動身。”
陳父皺皺眉頭,“怎麼,又給我們安排了旅遊?取消掉年後再說吧,天氣好點兒,可以看看花花草草什麼的。”
陳越說,“不是旅遊,是去參加你兒子兒媳的婚禮。”
陳父驚的站起來,手裡的茶水都晃了幾晃灑出來不少,“婚禮?”
陳越把人拉回藤椅上面,還順便給他把茶杯端走了放小木桌上,“爸你小點聲,別把我媽給招來了。”
陳父胸口大幅度起伏,一張老臉難看的很,他邊點頭邊說,“先斬後奏是吧,兒子,你有種,這一招都敢使了。”
陳越笑著說,“我這不是遺傳的您老人家嘛,有其父必有其子,您說對吧?”
陳父氣的火冒三丈,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兒子還留了這麼一手,“昨天在電話裡怎麼不一起說了?”
“我怕你吃不消。”
陳越拍拍腿上不存在的灰塵,“其實吧,是我喜歡了他十四年,一直扒著他不放手,就是所謂的單相思,一廂情願,前段時間他才願意跟我在一起,婚禮的事是他提的,當時我笑的合不攏嘴。”
陳父滿臉的難以置信,他以為這十幾年是兒子跟那孩子的十幾年,哪曉得是兒子一個人的。
自己緊攥著一頭,另一頭是空的,再怎麼使勁怎麼努力也沒什麼用。
陳越自顧自的說,“本來我還想著怎麼跟他提結婚的事比較好,沒想到他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