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父滿臉慈愛的笑笑,“沒錯,是四塊。”
黃單開啟面前的抽屜數鋼鏰,抽屜裡少了十二,陳母又偷偷塞給他二十,還跟他說沒事的,放心玩,輸沒了再給他拿零錢。
陳父瞧見了,“兒子那些小豬是他省吃儉用攢出來的,你掏空一個不夠,還想掏幾個?”
陳母搬凳子坐在兒媳旁邊,不搭理他。
陳越是攢了很多小豬,有幾千個,都是小號的,專門用了一個房間來放,他還給那些許願瓶單獨配了房間,地兒大,隨便用。
後面再玩,黃單不懂的都問陳母,陳母知無不答,婆媳聯手,不但把本贏回來了,還多贏了幾十塊錢。
陳父跟宋閔也贏了,都在十塊錢以內,只有陳越一個人輸的底朝天,他的心思壓根就不在自己的牌上面,不輸才怪。
黃單把鋼鏰都塞回小豬肚子裡,上了衛生間回來,“你牌運不好,以後少玩。”
陳越剝著碧根果,沒跟他解釋自己這回牌運不好的原因,“放心吧,我沒賭癮,平時也只是在推脫不掉的情況下才陪生意上的朋友玩一玩,每次我玩幾把就會找藉口把位置讓給別人。”
黃單看他遞過來一把碧根果肉就搖頭,“我不想吃這個。”
陳越全倒進了自己嘴裡,“那你吃什麼?核桃吃不吃?你得吃點堅果類的東西補補腦。”
黃單說,“我想吃芒果乾。”
陳越皺眉看他,“芒果乾?那玩意兒又甜又酸,一點都不好吃,而且你上火了,真要吃的話,只能吃一片。”
黃單拿到一片芒果乾,他邊吃邊說,“今年的春聯你來寫吧。”
“你真看得起我。”
陳越把手放在腦後,長腿隨意疊在一起,“現在我寫的最好的就是陳越兩個字,別的還沒以前寫的好,要是讓我寫春聯,我爸肯定說那還不如抓只雞按爪印。”
黃單,“……”
陳越說,“你寫我貼,就這麼辦。”
黃單吃著芒果乾,聲音模糊的說,“年年都是我來寫春聯,一掛就是一年,會膩,我想有一年看別人寫。”
陳越側頭凝視著黃單的側臉,覺得時光在他身上靜止了,真怕他還年輕著,自己已經老去,追不上了該怎麼辦?想起來就呼吸困難,“那這樣,給我一年時間練毛筆字,你再教教我,明年過年我來。”
黃單抬眼看過去,“行的。”
兩個人認真約好去做一件事,對明天對未來充滿了期待,那種感覺很好。
這裡的冬天不下雪,上午還有陽光,到了下午就被雲遮住了,風把樹葉吹的嘩啦響,柴犬都被吹的睜不開眼睛,臨時打消了出去玩耍的念頭。
黃單在寫春聯,宋閔像過去每年那樣站在一旁給他研磨,習慣是很可怕的一種東西,擺脫了人設的限制,還是會下意識的去做出某些行為。
陳父陳母看的一愣一愣的,老兩口互看一眼,都選擇把疑問塞肚子裡,免得破壞掉這麼好的氣氛,況且人活在世上,也不可能把每件事都弄的清清楚楚,總有不明白,又只好裝糊塗的時候。
陳越拿腳蹭著柴犬的肚皮,柴犬兩爪子舉起來,眯著眼睛打瞌睡,他的眼睛也是眯著的,那條狹窄的縫隙裡只有一個身影。
陳父說每個窗戶上都要貼福字,黃單寫了很多,具體都沒數有多少,反正他把準備的那些紙全寫完了。
要貼的地兒多,陳越一個人貼不過來,宋閔跟黃單各拿著一摞去了一層。
陳越去找黃單,給他的上聯後面刷一層漿糊,“我看過宋閔的資料影像,他是個生活很隨性的人,也很喜歡笑,笑起來還挺孩子氣,遭受背叛,人生慘淡後就變了樣子,突然老成起來,也不怎麼笑了,在任務世界又老是拿什麼無心無情的冷麵殺手,揹負血海深仇的孤僻少年之類的人設,離他的性格越來越偏,扳不回來了。”
黃單把上聯貼上去,問陳越有沒有歪,陳越說沒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不論是你,還是我,以及咱爸咱媽,誰都不能讓他露出真性情,沒準兒會有一個人能做到,等到那個人出現,真正的宋閔也就回來了。”
“很難的,姜龍失戀需要一段時間來忘記。”
黃單壓壓春聯上面的兩個角,“宋閔不是失戀,是心死,他對感情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很排斥,也當是個笑話,其實他極度缺少安全感,為了保護自己,他是不會再去碰的。”
陳越給黃單扶著春聯,“急什麼,宋閔的命長著呢,未來有無數種可能,如果他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