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單沒摸,“在最後一圈提速,從中段反超前面的人拿第一很難。”
“是的呀,反正我是不行,我1500都跑不了,他這回出盡了風頭,在全校女生心裡的地位上升了一截。”
姜龍酸溜溜的說完了,就給黃單拍掉衣服後面的灰塵,“你怎麼好好的跑終點這兒來了啊,要是繼續站在旁邊,又怎麼可能被他撞倒。”
黃單沒說什麼。
女生們一窩蜂的擠進來,有的遞水遞毛巾,有的滿臉激動,語無倫次,還有的在哭,都是些心性可愛的人。
有時候也很奇怪,集體榮譽感這東西在平時並不強烈,但真正發生了,卻總能感受得到,彷彿就藏在每個人的心底,跑出來的時候才知道始終都在,從來就不曾消失過。
班上的大功臣裝死的躺在地上,他那麼個大塊頭,脾氣又差,除了跟他關係比較鐵的劉峰,別人也背不起來。
哪曉得劉峰這回也背不了,他差點給跪下來了,沒好氣的嚷嚷,“哥們,你倒是配合著點兒啊!”
陳越眼睛有點充血,臉上有汗水不停滾落,“配合個屁,沒看到老子人都癱了?”
劉峰拽陳越的胳膊,他沒拽動,氣的咒罵幾聲,懷疑到了什麼就湊他哥們耳朵邊說,“臥槽,你故意的吧?這麼幼稚的事你也乾的出來?媽的,我不管你了,你繼續躺著吧,我看你喜歡的那個女生會不會過來!”
陳越心裡的小算盤噼裡啪啦的敲打著,他一定會過來的。
班上的班幹部有個屁大點事就找黃單討論,出出主意什麼的,非要他摻一腳,要是出個事,有他一份,老師會特別的寬容,這道理誰都懂,班長也不例外。
跟當年一樣,黃單和班長一塊兒過去,幫著劉峰把陳越扶了起來。
陳越反手去抓黃單,他的手掌滾熱,五指在霎那間收緊,像一個剛從火堆裡拿出來的火鉗,在上面留下一個極深的印記,從此就是一輩子。
黃單看他一眼。
那一眼讓陳越的臉上燥熱一片,他凶神惡煞,“操,沒吃飽飯還是怎麼著,不會扶穩點兒啊?!”
和其他人一起跟在後面的姜龍看不過去,“黃單好心扶你,你不說聲謝謝,還對他罵髒話,陳越,你也太……”
陳越扭頭,流著汗的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姜龍心裡發怵,不滿的小聲嘀咕,“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啊,說都不讓人說。”
黃單的眉頭動了動,接下來的十四年裡,姜龍成長了許多,但他還是心直口快的性子,話嘮的毛病也改不掉,等到同學聚會上再相聚,他對陳越的態度跟評價恐怕不會有多大的區別。
年齡上增加了十四歲,某些方面是不會變的,偽裝的那層外殼一剝||掉,露出來的還是原來的模樣。
那時候的陳越照樣會不屑,倨傲,暴躁,那是骨子裡的東西。
好在那些東西對黃單而言,都異常的熟悉,他會全盤接受,不會有絲毫的不適。
黃單走著走著,腳步忽然一停,他想起來了一個事,扭頭說,“陳越,你的校服沒了。”
陳越抓住這個可以跟他相處的機會,嘴上惡聲惡氣的質問,“你怎麼搞的?老子的校徽在校服上面,要是丟了,班主任還不知道要噴多少口水。”
黃單抿嘴,“當時人多,不知道被誰給拽走了。”
陳越低罵一聲就推開扶著他的人往回走,見少年沒跟上來就不耐煩的吼,“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跟老子一起去找!”
眾人全都目瞪口呆,不是跑癱了,起都起不來了嗎?怎麼這會兒又跟沒事人似的?
劉峰心說,癱個鳥,3000對陳越來說根本就不算個事兒,再接著跑上幾圈都沒問題,有人問,他就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是對方體力恢復的快。
姜龍替同桌打抱不平,“陳越幹嘛要那樣啊,是他自己亂丟校服,要不是黃單給他拿著,早就沒了。”
陳燕說,“可能是因為校服上面有校徽吧。”
錢夢嗯嗯點頭,“班主任說過不能把校徽弄丟,陳越也是怕被他訓。”
姜龍抓抓頭,唉聲嘆氣道,“黃單真倒黴,莫名其妙被陳越撞倒了,還要去扶他,現在因為校服的事被罵。”
陳燕覺得不會有什麼事,她篤定的說,“校服肯定是被哪個女生拿走了,陳越有辦法的。”
劉峰把一張黑臉湊過來,邊說還邊偷看陳燕,忍不住去扯一下她的馬尾,“你們在嘰歪什麼呢?尤其是你姜龍,一天到晚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