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到了素還真的驚慌和恐懼,而僅僅只是過了一秒,他就可以將所有情緒都隱藏起來,展現給別人的,永遠都是那種充滿自信和安靜的神態。
風采玲在須彌法堂住下了,她和薩安住在一起。素還真思考了很久,認為歹人放風采玲回來而留下素續緣,目的就是要風采玲向他傳達一個事實。這個事實就是素續緣在他手上,所以,續緣現在沒有生命危險。
所以,素還真主張等待。等歹徒的訊息,等歹徒主動聯絡他。
一天後,掃地的僧人在寺門口發現了一個拿子。他把盒子抱進來交給宗喀爾,宗喀爾開啟盒子,裡面是一封信。一封寫給素還真的信。
此刻,點著酥油八寶燈的桌案旁放著一封信。素還真和風采玲對著信看了片刻,一頁書進來了。他直接拿起信掃了一眼,便肯定的說道:“這是武皇的筆跡。”
信的內容很簡單,要想素續緣活命,就把御座紅花送到白馬塔鎮東方三十里外的拜月山谷。
拜月山谷,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宗喀爾給出解答,“是一條大裂谷,谷的兩旁沒有路,只能在谷中行走。先前,那裡是匪患聚居地,他們佔山為王,經常殺死經過那裡的商人,搶奪他們的財物。就在今年年初,拜月山谷來了一批人,自從他們進駐到谷中以後那些匪患就消失了。”
“他們要你交出御座紅花,可那是給你解毒用的!”風采玲猶豫著,絞著手。
“沒關係,彩玲,天下之大,什麼珍貴的藥草找不到呢?可是。。。。。。續緣只有一個,哪頭輕哪頭重,我是知道的。現在,一切都以救出續緣為先!”
“吾陪你一起去。”一頁書說道。
素還真看向他,眼裡充滿了感激,但他還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行?”
“前輩!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你不許我插手武皇一事,同樣的道理,我也不許你插手我救續緣。”
一頁書沉默地看著他,一股淡淡的失落感油然而生。而素還真的眼中,則充滿了神彩。
風采玲驚訝的看著素還真,素還真眼中的神彩讓她意外的多看了兩眼。
因為要救人,所以當素還真開口向宗喀爾借風追時,宗喀爾滿口答應,他把素還真帶到馬棚裡,拉過風追的韁繩,交給素還真時,素還真突然說道:“法尊,如果這次素某回來了,希望你能改變心意。”
“你還是想要那幅唐卡。”宗喀爾溫和的問他。見他點著頭。不禁嘆息道:“為什麼對那幅唐卡那麼執著?”
“因為,我想我和那張唐卡很有緣。”素還真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裡充滿神彩,“我是一個寂寞的人,或許,嚮往那首詩的意境。所以,我想把那首詩珍藏起來。法尊,這個想法,算不算我的眼,我的心和那幅唐卡有緣呢?”
“是因為風彩玲嗎?”宗喀爾溫和的問道。
這一次,素還真沒有笑,眼神裡充滿了落寞。
站在馬棚外的一頁書沉默著,他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同樣聽到他們談話的,還有紅衣女子,風彩玲。當時,她就站在離一頁書不過五步遠的地方,聽到素還真和法尊的談話後,她落寞的一笑,然後就離開了。
拜月山谷是高原大裂谷,深褐色的山谷,遍佈沙礫,土地貧瘠,裂谷很深,裂谷兩旁壁立千仞,只能在谷中行走。谷中沒有旭日,沒有光明,谷中永遠都是彷彿黃昏一樣晦暗陰涼的天氣,走在這裡,彷彿與世隔絕,眼前所見是彷彿未日一般蒼涼悲愴的景象。地平線周圍有一顆萎蔫的太陽,而它的光照顯得多麼無力。陽光永遠穿不透陝谷那濃重的紅霧,從谷中抬頭仰望,就連萎蔫的太陽也彷彿鍍了一層血色。
沒有日出眷戀的貧瘠山谷,是高原大地的傷口,因此名為拜月。
素還真在谷中走著,風追不時打著響鼻,高昂的馬頭警戒,汗血寶馬果然是天生神駿,如果換成普通良駒,恐怕早就嚇得一步都不敢挪了。素還真一邊打馬緩速前行,一邊揮舞著兩旁的荊棘,這些荊棘就像惡魔的爪牙一般,不斷伸向他們。
“風追!” 素還真拍著馬頭,風追的耳朵機靈靈顫抖了幾下。素還真把手伸向懷中的布包,裡面放著御座紅花。
“嘶——”突然,風追像受到什麼牽引著一樣揚起前蹄。
“風追!”素還真一聲大吼,神駿撕開四蹄向前方賓士,它彷彿一陣旋風般的駛過溝壑,踏過荊棘,一路跑向了前方的山洞。洞口上,吊著一個小孩。
“續緣!”素還真看到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