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師眨眼的時候,方蟄站了起來,目光如火。
“天啊!”白老師掉頭就跑,方蟄愣在原地,會錯意思了?
站在門口的方蟄糾結再三,門是虛掩的,要不要推一下呢?
太陽照常生氣,白莉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腳下踉蹌,伸手扶著車才站穩。回頭時紅潤的臉頰上是羞惱的表情,走到駕駛位的窗前,彎腰給方蟄整理了一下衣領:“別擔心,我有上環,記得來接我下班。”
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先到一步的同時候研究員只是抬頭看一眼就呆滯了。
這個女人,換一聲裝束原來這麼漂亮。
今天的白莉,渾身上下都在發光。
“陳院長早!”白莉開啟水的時候遭遇老陳,禮貌的問好。
聲音有點耳熟,長的也有點眼熟,陳院長突然定住了,白老師?姓方的,你這個騙子。
看了一眼呼機上的訊息,方蟄調轉車頭,開車的時候不敢走神,到了棉紡六廠附近的時候,方蟄還是把車停在路邊,點上一支菸,抽兩口用腦袋撞了幾下方向盤。
丟掉菸頭,開車進廠,聽到樓下看見等在那裡的吳龍斌和方麗華,方蟄冷著一張臉下了車,拉了拉西服的衣角,冷冷的看著走近的方麗華。
“白先生果然守時精英。”方麗華笑容不變,心裡儘管在叫“糟糕”。
“你不用誇我,如果今天不能有一個滿意的結果,我以後不會再踏入這個廠一步。”方蟄發出最後通牒,這不是談判策略,而是心情不是很好的方蟄真的這麼想。
後悔麼?方蟄不後悔,只是為自己的自控能力感到懊惱的同時,也為自己昨晚時候的擔心感到羞恥,太沒有擔當了。渣男,石錘了。
彼其娘之,勞資有錢在這個時代還怕買不到東西?這就是方蟄現在的心態。
吳龍斌在一旁連話都不敢說,跟方蟄接觸久了,從最初的擔心豬拱白菜,到現在有點畏懼之心,這個過程很難說清楚為什麼。方蟄是那種對不相干的人很隨和的人。
“方先生請,不會讓你失望的。”方麗華強忍心頭的波動,做個請的手勢。
方蟄看了一眼吳龍斌:“老吳,這就是棉紡六廠的態度麼?”
方麗華心中大驚,腦子飛快的轉動,想到關鍵立刻低聲說:“方先生,今天有關領導先到一步,廠裡的領導都在陪同。”
方麗華明白失誤在哪裡了,廠領導班子成員一個都沒出現,這是個致命的失誤。
方蟄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看她一眼沒說話。方麗華進一步解釋:“是組織部的領導來了,傳達班子成員調整的任命。我們也沒料到,組織部的領導來的這麼早。”
這話裡透露的資訊就很豐富了,方蟄還是不說話,質詢的眼神看過去。
“今天上班時間剛到,上面就派人來了,調整徐副廠長的工作。不出意外,他會下派到下面的郊縣企業去工作。廠裡的主要領導,都在會議室開會呢。”
這個事情方蟄非常的意外,徐副廠長這是做了什麼死?
“請吧,方先生。”方麗華看著方蟄表情變化,再次請他邁步。方蟄這次總算是邁步走人了,直接上三樓,進了廠辦的小會議室。
坐下之後,服務員端來茶水,方麗華主動繼續解釋:“拖這麼久不是胡廠長的意思,而是市裡的有關領導們存在爭議。有一點是可以明確的,這是一次改革的嘗試。是松江上下學習了南巡講話之後的一次大膽的改革舉措。”
方麗華說的這些都不是無稽之談,這個時代的氣氛真的就是如此。短短几年前,民營企業還遭到過一次重創。一些步子邁的過快的先行者,在姓“資”還是姓“社”的爭論中,遭到了沉重打擊。偉人南巡之前,可以說餘波猶存。
這種大環境之下,偉人的偉大之處才得以彰顯。沒有經歷過這個時代的人,是很難明白偉人以何等驚人的魄力,引領這個國家走向世界之巔的道路。
同樣是因為這個特殊的時間點,方蟄才敢去動一些念頭,不然就算有錢了,也只會把錢存銀行吃利息,乖乖的在企業裡上班等下崗。
松江作為改革的橋頭堡之一,在這個時代無疑走在了前面。
“好了,看結果吧,現在說這些沒意義。我的耐心剩下的不多了。”方蟄算是鬆口了。
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室的門推開了,滿面微笑的胡碩走了進來,方蟄禮貌的站起。
“方先生,真是抱歉,上級領導來的很突然,沒能到廠門口迎接是我們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