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走了,臉上滿是興奮,鬥志昂揚。
白莉進門來看一眼,方蟄坐在一直上,身子往後倒,一下一下的在晃。
“你又冒什麼壞水?”白莉不屑的瞄著他,方蟄坐直了笑道:“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有人要欺負我,當然要報復回去,不然今後怎麼在這裡立足?”
“我很奇怪,我說你不是大度的人,你居然不生氣,還有點沾沾自喜的意思。”
方蟄站起來,雙手按著桌子,注視著白莉:“門關了沒有?”
“關上了,怎麼了?”白莉回答之後就後悔了,對面這傢伙的眼神太過炙熱。
“你要亂來我就從二樓跳下去。”白莉閉上眼睛,語氣堅定。
“嘖!”方蟄停下了往前撲的動作,坐在沙發上嘆息道:“唉,看來要換個秘書才行。”
“你敢?”白莉撲上來,一半的時候站住了,警惕道:“你又騙我自投羅網。”
“白姐,你現在變聰明瞭,不好騙了。”方蟄痛心疾首的樣子,白莉想砍死他。
“回答問題,你為啥不生氣。”白莉把手一伸,熟練的捏著方蟄的耳朵,作勢要擰。
“你知道麼?有的男人為啥會被女人欺負?”方蟄沒動,只是靜靜的看著白莉那張煙視媚行的臉。白莉這才發現,兩人已經很近了,臉不禁的紅了,大白天的。
鬆開手,白莉才做無所謂狀:“為啥男人會被女人欺負?”
“多數情況下,男人被女人欺負是因為心甘情願啊。”方蟄依舊平靜的看著白莉。
“你你你……。”白老師結巴了,後退兩步,這時候有人敲門,白莉得救了:“我去開門。”
敲門的是方麗華,看見開門的白老師兩頰紅潤,忍不住露出善意的微笑。
“王小六的事情,謝謝方總了。”方麗華開口居然是這話,方蟄倒是好奇心來了,坐直了雙手放在身前,默默的看著她,希望得到一個解釋。
“那孩子人不壞,就是活躍了一點。方總可以開了他,但是對於他而言,難過不是他一個人,還有父母姐妹,他是頂父親的職位上的崗,一家五口人啊,小的還在讀高中。”方麗華給出這麼一個解釋,都不用多說,方蟄就點頭表示認可了她的解釋。
很簡單,上班工人的工資都欠著呢,退休工人的工資你還指望什麼?
一家五口人沒有收入,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這樣的情況,大概王小六也不會那麼看中補發欠下的工資,如果不是這樣,馮師傅的攛掇不會有那麼好的效果。
“公司還需要一個司機,方主任看看棉紡六廠的退休工人裡面,有沒有合適的。”方蟄理解方麗華的心思了,這個年代的國企職工,對企業是很有感情的。企業就像一個大家庭啊,王小六隻是這個家庭裡的一個孩子。
“王小六的大名叫什麼?”方蟄想起來了,補了一句。
“王正,生下來六斤重,小名小六。司機的事情,方總還是另選高明吧?”方麗華還是一貫的很有分寸,方蟄搖搖頭:“我上哪找去?棉紡廠的情況這樣,能幫一個算一個吧。”
“謝謝方總!”方麗華接下了這個事情,這不是派她去幹活,是在給她幫忙呢。
“不客氣,沒事了吧?”方蟄的呼機響了,低頭看一眼,方麗華做個出去的手勢,退了下去。方蟄拿起電話回過去,是小區裡的房主,電話的意思,有事耽誤了,房子的事情明天再辦。方蟄正好也有事耽誤了,所以順水推舟表示可以。
次日一早,馮師傅開門的時候,一腳踩到一坨稀爛的東西,低頭一看頓時噁心的不行。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玩意,在他的鋪子門口拉了一坨屎。
心情糟糕的馮師傅不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更噁心的事情還在後面。
早晨起來方蟄還是沒上班,電話房東後,確定今天去辦手續。放下電話的方蟄稍稍沉吟,動手準備做早餐時,白莉衝進來:“出去出去,今天不許進廚房。”
方蟄看了一眼這個容光煥發的大知性美人:“你確定?”
白莉揮著手:“是啊,我確定。”
方蟄露出奇怪的笑容:“那個我說啊,真的沒必要這樣。你的價值體現不在這裡。”
“你廢話真多,是不是男人?”白莉假裝不耐煩的樣子,方蟄聳肩攤手出去了。
毫無疑問,白老師有危機感了。不然昨晚上也不會放棄主動。其實,方蟄覺得吧,那會她主動一點,挺好的。她放棄主動,方蟄當時還以為她累傻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