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蟄覺得自己應該沒仇人,至少在松江這地方沒仇人。既然沒仇人,那會是誰舉報的?
“實名舉報還是匿名?”方蟄很突然的反擊,警察倒是沒有給偷襲到,平靜的回答:“匿名。我們也就是當一個線索來對待。”
“嗯,我的情況看起來確實比較異常,但是捉賊拿髒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我就問一句,失竊贓物的總價值多少?”方蟄說著伸手進口袋,後面的年輕警察猛的伸手,抓住他的手問:“你想幹啥。”
這是方蟄沒想到的事情,但是他並沒有立刻反抗,而是平靜扭頭平靜的看著年輕警察小趙:“鬆開。”小趙冷笑著要懟回去,中年警察已經先開口:“鬆手。”
小趙這才悻悻的鬆手,口中不知道嘟囔著一些什麼,大概是犯罪分子一類的話。
方蟄從口袋裡摸出來的是存摺,看了一眼對面的警察道:“今天也就是在老師的辦公室裡,不然我一定找律師瞭解情況,看看能不能起訴這位趙警察的執法態度。”
小趙聽著要開口說話,中年警察一個凌厲的眼神:“你出去等著。”
儘管不情願,小趙還是一臉不忿的出去。中年警察的態度變得溫和:“對不起,年輕同志沒經驗,請多多包涵。”
方蟄點點頭:“我對於警察這個職業一直抱著極大的敬意,但是不等於我接受這種態度。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下面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
中年警察這個時候已經做出了判斷,事情基本跟方蟄無關了,可惜又斷一條線索。
“失竊的現金和物品,總價值大概八萬多吧。”
方蟄把存摺遞給警察:“你看看吧。”警察狐疑的接過,開啟看一眼,邊上的白莉也跟著掃一眼,然後中年警察的表情非常的複雜。不是說他家庭情況不好麼?這七位數的存摺,讓活了半輩子的他該如何自處?
白莉瞄著方蟄的時候,眼睛裡異彩流動,這小壞蛋真看不出來啊。老孃砸鍋賣鐵才湊了十五萬讓前夫出國唸書,他倒好,存摺裡四百多萬。人比人,還能活麼?
心情複雜的中年警察把存摺還回去,方蟄接過的時候問一句:“這線索是不是小趙警察發現的?嗯,或者說是有人向他舉報的。”方蟄的腦子裡閃過一種他認為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所以才隨口試探一句。
沒才想到試探的結果驚人,中年警察似乎總是古井不波的臉上,閃過了一道詫異。
方蟄笑了笑,收起存摺,做了個請的手勢:“慢走,不送!”
“白老師,方同學,打擾了。”中年警察匆匆出門,方蟄送到門口,看著一臉驚愕的趙警察,笑了笑:“趙警察,你告訴蘇健,讓他做個人吧。”
趙警察的臉色鉅變,額頭上的青春痘更加的閃亮,瞪圓的眼睛裡充滿了憤怒。
中年警察駐足停步,回頭道:“小趙,走吧,他猜的。”
“不是你告訴他的,他怎麼猜的到?說好的保護舉報人隱私呢?”趙警察對著中年警察怒吼,不等中年警察回答,方蟄已經的嘲諷已經到了:“你這智商當警察,能抓到賊都是奇蹟。明明是自己蠢,被人當槍使,還以為自己代表正義。”
“好,你說你是怎麼猜到的?”小趙怒視方蟄。
方蟄面帶冷笑:“以你的智商,我就算解釋,你都未必能弄清楚其中的邏輯關係。”
小趙握緊拳頭想動手的樣子方蟄很期待,心裡唸叨:動手啊,動手啊,只要一拳,我就能還手了。可惜,那個中年警察壞了方蟄的好事,一個健步上前抓住小趙的手。
“走,別在這丟人現眼。”小趙掙扎了幾下沒掙扎開,嘴上卻沒有繼續硬著。死死的盯著方蟄,一直到被拽出好幾步才轉頭走掉。
“可惜了!”方蟄自言自語,剛才激怒小趙成功了,但這傢伙還算有點理智,沒有動手。
“小小年紀,人卻壞的很。”一直沒怎麼動靜的白莉上前來,伸手熟練的擰住方蟄的耳朵。這一招上一輩子方蟄沒少挨,這一輩子只有白莉對他這麼幹過。
“痛痛痛,老師放手。”方蟄求饒,白莉這才鬆開:“下次再這樣,我擰掉你的耳朵。”
白莉的威脅沒導致方蟄的不快,而是嘆息一聲:“老師是好人,但這個社會壞人才不會吃虧啊。再說了,男的不壞,哪有女的來愛。”
看著被擰紅的耳朵,白莉有點不好意思了,沒在教訓他嗎。低聲道:“疼麼?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氣,但你畢竟快畢業了,沒多少時間,別弄出事情來影響畢業對將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