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長途很貴的,但該打還是要打。等到晚上八點了,方蟄才撥通電話。
“誒,誰啊?”這是剛起床麼?聲音那麼**。
“方蟄,白老師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你不忙的時候幫忙打聽一下。”
這聲音對於吳明珠而言,比一瓢冷水都提神,騰的坐起來:“啊,你一大早打電話就問我這個?不對,你那邊是晚上。”
好一會沒等到動靜,吳明珠徹底醒了,趕緊補救:“知道了,我會去問一問的。”
方蟄這邊沉默片刻:“實在不行,我去米國一趟吧,這錢省不了。”
濃濃的不放心的情緒讓吳明珠口含檸檬,酸溜溜的回一句:“機票不要錢啊?掛了。”
放下電話,寧靜的早晨充滿了失敗的情緒,使勁撓了幾下頭皮,起床衝到隔壁,推門就是一嗓子:“醒沒有,醒了就幫忙出個主意。”
屋裡沒人,倒是大門口開啟了,雲珏進門皺眉不悅道:“你幹啥?”
“姓方的一早打電話來把我吵醒了,說再沒有白老師的訊息,他就自己來米國找。”
雲珏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進門倒杯水一口乾掉:“運動完一身汗,先去洗澡。”
半個小時後雲珏擦著頭髮出來,沙發上靠著仰面發呆:“當初就不該答應她。”
“我看還是坦白吧。”吳明珠嘆息一聲,這算什麼事嘛。
“不行,坦白了我們跟方蟄連朋友都沒得做了。這樣吧,就說白老師環遊世界,行蹤不定。另外你給白老師電話,告訴她這個訊息,問問她該怎麼辦,不能什麼鍋都是我們背。”
吳明珠挨著雲珏坐下:“你就沒懷疑過白老師這麼做的原因麼?”
“懷疑有用麼?千山萬水的,懷疑又如何?上午還有課,不聊了。”
方蟄並不知道這些,掛了電話後覺得有點無聊,出來看一眼正看電視劇的孟娟,發現她有點慌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拿上車鑰匙出門,開車到江邊,下車靠著欄杆抽菸。
上輩子跟這個城市的關係就是四年的大學,後來幾次來到也都是匆匆過客。
那麼,怎麼定義呢?我改變不了世界的軌跡,只能改變自己的軌跡麼?
方蟄並不喜歡探討所謂人生的意義,重生本就該肆意放縱一番,不然還有什麼必要呢?
身邊一步之外不知何時站著一個濃妝的女子,廉價的花露水味道刺鼻。遭遇方蟄的視線時,女子擺了個妖嬈的姿勢:“先生,一個人啊?一起去跳舞啊。”
夜色遮掩了很多,其中應該有她的緊張,看看她的手在抖就知道了。
方蟄掏了掏口袋,胡亂的抓了一把錢塞她手裡:“我還有事,你自己去吧。”
言罷邁步走開上車,留下女子一個人在風中凌亂。方蟄知道她是幹啥的,就當是救急吧。
這個點在舞廳霓虹燈對面的江邊徘徊,搭訕的時候並不熟練老道,這些說明了很多東西。
不能再寫了,再寫就404了。夜色遮蔽了太多的東西!
驅車離開的時候,不知為何想到了李鴻章那句: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細細想來,這句話放在歷史裡看,可謂近代以來延續至今。見證著了這個民族從傷痕累累的低谷,掙扎著一步一步往前,慢慢的走在復興之路上。
每天早晨是大門口最忙的時候,上班的女工們如流水一般的透過大門。
一輛桑塔納出現在辦公樓下,值班的保安上前時,車上下來兩個男子和一個女子。
一年輕西裝男子,一中年男子,年輕女子身上飄著淡淡的香味,短裙襯衫,很是冷豔。
“你,通報一下,就是港商來談生意。”中年男子大聲說話,一副幹部的語氣。
保安見狀道:“還沒到上班時間呢,先到樓上接待室坐一下。”
中年男子回頭說了幾句,年輕男女並肩而上,跟著保安一道上樓。
接待室內茶水備上,保安退了出去。年輕男子對身邊女子用粵語道:“這保安嘴巴很嚴啊,問什麼都說不知道。有意思,有意思。”
方麗華幾乎每天上班都是第一個到,樓下遭遇保安,瞭解情況後費解道:“港商?我們沒有這方面的來往吧?算了,你別管了,回頭我問問方總。”
正說著話呢,梅影也到了,問了一句便笑道:“那就先讓他們等著唄,這一大早的就來了,說明他們肯定著急。”
樓上中年男子突然喊了一嗓子:“你們的負責人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