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認為我在給自己找藉口就好了。”方蟄這麼說的時候,眼神暗淡了一些。
“當然不會,這個時代的婚姻,太多以悲劇收場。”方麗華有感而發。
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進來的是梅影:“方總,方姐,吳廠長有個人事調動安排。”
方蟄沒說話,方麗華會意的退出去,方蟄雙手託著下巴看著梅影,好一陣不言不語。
梅影被看的心裡發慌的時候,方蟄才開口道:“你是要當人事主管的,但是有的安排呢,你只要知道就行了。什麼人到什麼崗位,人事主管的責任是推薦而不是做主。老吳怎麼說都是公司股東管理高層,你要尊重他。”
梅影退了出來,臉上還是有點不服氣,遇見方麗華便低聲抱怨:“紙包不住火,等事情鬧大了,看他怎麼收拾。方總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
方麗華笑了笑沒說話,甚至都沒安撫她。方才一番交流,方麗華大概摸清楚了方蟄的脈搏。這傢伙對於老吳的事情其實並不在意,或者說他就是個護短的人。只要老吳不威脅他的地位,一些小問題都不會太在意。至於說到影響公司的利益,真的對老吳動手損失更大吧?
梅影是身在局中,覺得處罰老吳就能解決問題,方蟄是跳出這個層面,居高臨下俯瞰全域性,看到的東西自然又不一樣了。當然必要的強硬,方蟄是不缺的。
辦公室裡的方蟄嘆息一聲,這是無奈的嘆息。人都是會變的。
方蟄其實是願意放權的,可惜,放權不是說放就放的。有的人就得經常敲打一下,畢竟人都是有私慾的,單單靠事後的嚴懲,很難杜絕一些弊端。但這事情又不能當著不知道,怎麼辦呢?已經影響到公司的利益了,方蟄只能暫時先壓下去。
不想把事情做絕的方蟄,只能是給老吳一個機會,或者說是給自己一個機會。這一點方蟄隱藏的很好,將來方蟄下狠手的時候,別人說不出話來。
沒人的時候方蟄才會在辦公室裡來一個“葛優躺”,是疲倦,也是孤獨。重生是最大的秘密,沒有人能分享的秘密。
恢復了一番元氣後,拿上車鑰匙方蟄出門了,驅車前往江海路的專賣店,這裡正是忙碌的時候。好幾天方蟄都沒看見白莉裡,停好車看著進進出出的客人,方蟄並沒有太多的興奮。
門口的迎賓過來敲了敲車窗,方蟄看她一眼笑了笑:“不在麼?”
“最近白姐都是下午才來,把營業款送到銀行就走了。”迎賓笑著解釋,方蟄搖下車窗。
一個人坐在車裡猶豫半個小時左右,方蟄才拿起電話撥號,很快電話就接通了,方蟄開口道:“我還以為你的電話會打不通呢。”
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一陣:“在家裡等我。”說著電話掛了,方蟄驅車回住所。
開門時對面的小保姆探頭看一眼,遭遇方蟄陰冷的眼神時,嚇的縮了回去。
方蟄沒有留在客廳裡,而是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好一陣後,疲倦襲來時沒有閉上眼睛,而是坐了起來。
高跟鞋的聲音很脆,方蟄扭頭看著臥室的門口,白莉一臉微笑靠著門口,抱手看著方蟄不說話。方蟄坐著沒動,也沒有說話的意思,兩人對視了大概五分鐘,方蟄才舉手投降。
“生氣了?”白莉走進笑著低頭審視小男人的臉,方蟄聳肩:“好幾天沒見著你了,電話也沒有一個。我打過去,你也是匆匆說兩句就掛掉,我說過沒有束縛你的意思,你是自由的,但是……。”說這番話的時候,方蟄低著頭,語氣沉重。
“頭一次看見你如此軟弱。”白莉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很暖,如同午後的春光覆蓋。
方蟄被擁入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臉貼著柔軟意外的放鬆,其實他看見白莉的微笑時就知道結果了。“只要在白姐的懷抱裡,我才會有軟弱的時候。再堅硬的方蟄,遇見白莉也會變得軟弱。不是不堅強,而是不需要。”方蟄自言自語。
“你就不問我原因麼?”白莉低聲問了一句,方蟄搖搖頭,露出舒服的表情。
白莉噗嗤一笑,伸手在他的腦門上揉了幾下:“真是個乖孩子。”
“是啊,我是個乖孩子,你應該獎勵我。”方蟄坐直了身子,眼神閃爍。
“好了,我答應你,以後每天都會電話彙報行程的。”白莉的眼神裡盡是溫柔。
方蟄搖搖頭:“沒必要,我還是那句話,你不用為難,你是自由的。”
“沒有你,我要自由幹啥?你不是要獎勵麼?我現在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