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客吃飯的地方,方蟄一般輕易不換,姚立的私房菜自然是首選。
看見方蟄的姚立就跟幽怨的閨中婦人一般,熱情握手,嘴上不斷的抱怨:“還以為你忘記我這了,一直沒見你來。”方蟄費勁的掙脫後,趕緊介紹:“建行的殷經理。”
姚立早有安排,招呼一番去後廚,菜上的很快,四個拿手菜上來後,姚立摘了圍裙親自陪客,面帶微笑道:“方總,上次的事情真的沒好好謝謝您。”
方蟄詫異的看著他:“這都過去多久了,國慶節都過去了,你還在唸叨?”
姚立笑道:“我這店一年下來,也沒這一次跟著去摻和一下掙的多。”
方蟄明白了,要不怎麼會那麼瘋狂呢?想了想,方蟄放下筷子,鄭重的看著姚立:“我們是朋友,有句話我說了,你能聽就聽,不接受也別說出來。”
姚立有點懵,還是頭一次見方蟄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邊上的殷紅也看傻眼了。
“嗯,方總請說,我一定記著。”姚立很認真的點頭,不敢不認真。
“股市存在的初衷,在於為企業籌集發展資金。就好比你這家店,你要開分店,手裡的錢不夠,你拿出股份來融資。五月份的時候,豫園漲到一萬塊,你覺得值那麼多麼?如果不是身在股市中,站在邊上看熱鬧,你怎麼看當時的股市?”
姚立沉吟不語,好一陣才道:“投機!因為投機者太多。”
方蟄笑了:“擊鼓傳花,都覺得自己是聰明人,肯定有更蠢的玩家接手。炒股把自己弄成股東的人,都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建議,不要輕易涉足股市,風險太大。最佳的規避手段就是永遠都不炒股,在股市裡頭,你能看見的永遠都是那些掙了錢的人。”
“不是,我也見過虧光的人啊。”姚立趕緊回一句,方蟄笑而不語。姚立頓覺不妙,趕緊轉移話題:“不提這個了,喝酒,我敬二位一杯。”
陪坐了一會,姚立才離開,殷紅總算是等到了說話的機會:“方總,姚老闆似乎沒聽進去。”方蟄還是笑而不語,殷紅也趕緊打住,換了個話題,說起一些閒話。方蟄主動問起一些銀行裡的事情,殷紅說了一些趣事,氣氛倒也算融洽。
殷紅倒是想了解遠大公司的事情,抽冷子問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方總這樣的我還是頭一回見到。大學畢業沒到半年,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比起方總,我們這些人白活了。”
方蟄聽了奉承,心裡不免得意,尤其是個美女姐姐的奉承。嘴上一時沒控制,自得的來一句:“從考上大學那天起,我就沒想接受分配,你猜猜為啥?”
殷紅搖搖頭:“這個沒法猜。”方蟄笑了笑:“我跟你舉個例子,我老家是江城的,那邊有個機電學院。我一個同學喜歡裡頭的校花,並且付出了行動。結果遭到冷遇,當時校花表示在學校不談戀愛,要好好學習。去年畢業的時候,校花結婚了。”
殷紅楞了一下:“這個變化太快了點,神速啊。”
方蟄淡淡道:“一個學服裝設計的女生,畢業後分配到電視臺去做主播。就因為結婚物件的父親是江城市的主要領導之一。那個結婚物件,體重二百斤肯定是壓不住。”
殷紅沉默了,方蟄笑了笑:“今年的分配原則是哪來回哪去,我要是接受分配,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去某個快倒閉的國企。一個月拿八十三塊基本工資,還不一定發的出來。最後再提一句,那個胖子也是機電學院的學生,三年大專,女朋友換了七八個。”
“也不是所有女人都那麼現實的。”殷紅很勉強的表白一句,方蟄笑著點點頭:“你這話是對的,但是特指在校園呢。走上社會後,絕大多數女人會慢慢的變得現實。所以,在大學期間,我不談戀愛,就是擔心害了人家。”
“大學期間的戀情往往最美好,也最值得回憶。方總不談戀愛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對於那些喜歡你的女孩而言,人生最美麗的時刻,留下了一個遺憾哦。”殷紅笑著來一句文青的。
方蟄聽了一愣:“有道理,我覺得自己是為別人好,人家卻未必這麼想。不過話說回來,在不傷害其他人利益的前提下,我做任何事情都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
殷紅笑道:“佛羅倫薩詩人但丁的格言: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方蟄先是一愣,隨即想到這個時代是屬於文青的,隨即笑道:“資本論原版序的結語!”
殷紅也是一愣,隨後笑了:“還真是啊,這句話在華夏廣為人知,真要好好感謝馬克思。不對啊,你怎麼會連這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