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聚會方蟄得到的主流姿態是友好,一度方蟄是這麼想的,就算雲珏帶個要飯來到這裡,也會得到友好姿態。更何況,這裡很多人其實知道方蟄是何方神聖。
既然如此,方蟄之前明確表示來當個工具人那真是太明智了。
保持微笑,不做任何承諾,這就是方蟄跟著來的本質。
人到齊之後,雲珏和方蟄反倒變得低姿態,坐在一邊笑眯眯的看著別人表演。
聚會的發起者是個商人,叫啥方蟄也沒注意。
現場有一個默契,大家都知道方蟄是誰,就是不說出來。
方蟄覺得這個現象很有意思,這些人總體上都挺傲的,一股子帝都人的優越感。
下意識的方蟄想到一部老電影,很多人不顧一切的想去米國。不知道那些帝都本地人去了米國後,面對米國人是個啥姿態。
越想這個,就越覺得有趣,方蟄不禁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雲珏在邊上安靜的看著主持人在那追憶往昔同學情,意氣風發的展望未來如何如何。
實際上能來到這裡的人在各自的事業上都還不錯,如果能把這些人的能量整合起來,確實是個不小的力量。旋即雲珏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不現實。如果要論山頭的話,這裡沒三個人就能有一個小山頭。雲珏也算一個山頭,還是大號的山頭。
注意到方蟄走神了,雲珏悄悄的附耳低語:“是不是很無聊?”
方蟄扭頭低語:“不,很有趣。”
集體舉杯的時候,雲珏站起來,方蟄很配合起身舉杯。
接下來其他兩桌很鬧騰,這一桌卻比較安靜,大家平靜的閒聊著,壓低著嗓門說話。
周瓊笑眯眯的走到方蟄身邊的位子坐下,拿個乾淨杯子倒一杯,當著雲珏的面舉杯:“方先生,抱歉啊,之前有點失禮。這杯我幹了,你隨意。”
方蟄真的就隨意了,雙手環抱,淡淡道:“這話你該給雲珏說,跟我犯不著。”
周瓊多少有點意外,閃過一陣羞怒後,很快又冷靜下來,對笑眯眯的雲珏道:“雲大,對不住。”怎麼個意思呢?你不是雲珏最好的發小麼?她帶來的人,你好意思無視?現在發現人家的真實身份了,你跑來道歉可不就該對著雲珏去麼?
雲珏倒是沒有很在意的擺擺手:“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啊?”
方蟄起身:“我去洗手間。”很乾脆的走了,周瓊立刻湊到雲珏跟前:“你那個巔峰基金,有機會合作麼?”這話的聲音不大不小的,穆雲林等人都聽到了,也都集中注意力。
“大方針是他定的,我就是個執行者,具體的方針是巔峰基金的高度商業機密。”雲珏知道周瓊是幹啥的,所以很乾脆的拒絕了,就是說法比較客氣。
周瓊多少有點失望,低聲道:“那先這樣,回頭有機會再細談。”
雲珏點點頭:“好,回頭再約。”場面上很和諧,方蟄上了洗手間,一支菸抽完,準備回去時雲珏出來了,找到他道:“別回去了,我上個洗手間就回去。”
“啊,好的。”方蟄短短的怔一下,立刻同意了。
年輕的時候遇見這樣的場合,肯定會覺得很無聊的,兩世為人的方蟄也算是念頭通達了,遇見這樣的場合,肯定是小板凳坐著,茶杯端著,瓜子嗑著看戲。
反倒是雲珏有點不舒服了,覺得這一趟來的沒太大的意思。主要還是事先沒溝通好啊。
回去的車上,雲珏才攤開說:“我家沒有後續人才了,等到孫子輩長大,什麼都趕不上了。所以呢,我才能以比較灑脫的姿態出現。未來三十年,只要我不亂來,肯定是平安無事的。你算是一個另類,但每一步都走在一個特別合適的步點上,所以也沒必要擔心。”
為什麼要說這些呢,雲珏是怕方蟄看不清楚大局。
“當前的國際格局下,不同聲音肯定是要有的,但千萬別過分。這個道理我是明白了,問題是我這個人並不喜歡做什麼意見領袖。我做實業,做的是國家需要的,做的是能大量解決就業的,只要咬住這兩點,就算有人想收拾我,也很難奈何的了。”
方蟄也很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今天這個聚會,不表態不拉關係是有原因的。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方蟄甚至都不結婚。還有一個教育慈善的伏筆,這都提前多少年去做了。只要不去碰一些東西,比如說一些金融去監管的話,沒人會輕易去擺佈方蟄。
雲珏平靜的看著方蟄,好一會才嘆息道:“你真不打算運作半導體產業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