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本來還打算多開幾家分店的,每個季度的分紅用不掉啊。”白莉這話也就是在方蟄面前說了,在別人面前說,怕是要人打一頓的。
“買門面房吧,以你的智商,我怕你經營不善,把自己給弄破產了。還有啊,有人找你借錢呢,記住一個原則,救急不救窮。人心善惡往往就在一念之間。”方蟄提醒了一句,怎麼看這女人都有“聖母”的潛質,必須打預防針。
白莉驚訝的看著方蟄:“你怎麼知道有人找我借錢?”
方蟄淡淡道:“這不是必然的麼?我敢肯定,這些人在當初你湊錢給前夫出國的時候,肯定沒借你一分錢。”白莉沉默了,良久才苦笑道:“全都被你說中了。”
方蟄打量了一下面帶苦澀的白莉,突然笑道:“我在補充一點,找你借錢的還是你親戚,沒準一張嘴借的款項還不是一筆小數字。”
白莉再次點頭,並且壓低聲音道:“你再次不幸言中了,這個人現在就在馬路對面。”
嗯?方蟄回頭看一眼,一箇中年婦女站在松江大學的後門口,正在穿過馬路走來。
“到底是什麼人啊?”方蟄也壓低了聲音,白莉低聲道:“我小舅媽!”
“等下叫我方老闆,表情委屈一點。”方蟄飛快的低聲說完,臉上收起笑容,堪比好萊塢影帝的演技拿了出來,聲情並茂的大聲說臺詞:“我說白老師,你有錢開店,沒錢還債麼?我的錢可是從銀行裡貸款來的。你不還我的錢,我的公司破產了,銀行也要來收你的店。”
“哎呀,小方老闆,你可不能這麼說啊。我憑本事借來的錢,為啥要還?”白莉一副表表的嘴臉,掐著腰橫眉冷對,這演技真是無可挑剔。
方蟄聽到這臺詞,不禁噗嗤一聲笑了,破功了。想在裝嚴厲已經不現實了,方蟄只好苦笑道:“你這配合度不行啊,白老師。你這樣是打算為難自己麼?”
中年女子本走到馬路中箭了,聽到方蟄的話站住了,隨後方蟄破功,她又過來了。
“沒法子,我媽媽就這麼一個弟弟,我就算吃虧也只能認了。”白莉看著走過來的小舅媽,嘆息一聲表達了對方蟄的歉意。剛才那句臺詞,無疑是方蟄這邊學去的。
中年女子走上前時,白莉露出笑容:“舅媽有事啊,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我打電話給你媽媽那邊,她說你到店裡來了。我只好找到店裡,她們說你沒來,可能在學校裡辦事情,我就在門口這裡等著了。”舅媽如此一說,白莉便笑著招呼她入內坐下。
方蟄在一旁冷靜的看戲,心道白莉是有大哥大的,居然都不給個號碼,白莉的媽媽也不給號碼,而且白莉也沒有介紹方蟄的意思,可見這事情的過分程度了。關鍵這位舅媽,似乎沒有絲毫覺悟,臉上始終是長輩的架勢。
方蟄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上前開口:“白莉,不介紹一下麼?”白莉見他如此,翻了翻眼珠子道:“這是我小舅媽郭豔,來找我有點事情呢。”
方蟄上前叉腰冷麵道:“郭女士你好,我是方蟄,原來是白莉的老闆。”這話說的就很有意思了,原來是老闆,現在是啥呢?這就很值得深思了。
郭豔生的七八分顏色,面板白皙,穿戴上看著不像是那種生活困難家庭出來的。此刻上下打量一番方蟄後,收起長輩的嘴臉,陪著笑道;“原來是方老闆,我找白莉辦點事情。”
大概是被方蟄的氣勢鎮住了,郭豔露出敬畏的眼神,原本大馬金刀的坐著,這會也站起來說話。方蟄隨意的擺手道:“叫我方蟄和小方都行,別叫老闆。現在自成老闆的人,十個有八個是騙子。早幾年在天涯特區省那邊走動,樹上掉個椰子下來砸到的都是經理。最後那邊到處都是爛尾樓,我也賠的差點要飯回來。”
方蟄開始胡說八道了,意思就是想看看這位舅媽唱的什麼戲。白莉不想他介入,方蟄還偏偏要介入,這女人不想麻煩他,沒門!
白莉在一旁翻眼珠子,她心裡很明白方蟄的意思。既然站出來了,她就不好再攔著了。這小男人的臭脾氣,白莉摸的還是比較清楚的。不讓他管的話,心裡非留疙瘩不可。
郭豔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呆呆的看著方蟄在那叫窮,心裡卻無比鄙夷的看著他掛著的包裡露出的大哥大天線,有錢人原來都是這麼吝嗇的麼?就像那個猶太人葛朗臺。
“這個,小方啊,我找白莉辦點事情……。”郭豔言猶未盡的樣子,表示你識趣的話,趕緊滾蛋的。方蟄彷彿沒聽出來的樣子,手一伸給白莉的腰摟住了,居高臨下的看著郭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