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幽怨的白了她一眼,“你還真是愛屋及烏,對我小侄女兒都這麼關心。”
明明是李梓失責,反過來怪她多管閒事,司辰懶得跟她多說,只不過李梓賴著不走卻是件麻煩事,雖然有兩張床,但是圓圓已佔了一張,現在李梓佔著她的床不挪窩,意思再明顯不過,昨天在醫院是形勢所逼,今天怎會再如她的願,司辰當即逐客道:“我這裡沒多餘的地方。”
李梓倒也知趣,從床上下來,坐到沙發裡,說:“這兒就挺好。”
司辰:“……”酒店裡的會客沙發能有多大,兩個單人沙發,中間隔著一個茶几,連腿都放不開,何況還正對著床,司辰光想到她在床上睡覺,李梓坐在沙發裡看著她,就覺得毛骨悚然脊背發涼,“沙發這麼小怎麼睡人?不行。”
李梓兩手一攤,“你不讓我跟你睡,沙發又不能睡,那我只能跟圓圓擠一擠了。”
那就更不行了,畢竟圓圓已經六歲了,就連司辰都很少跟圓圓一起睡,何況李梓,司辰被李梓搞得真有點不勝其煩了,表情無奈的問:你為什麼非要留在我這裡?”
李梓用明知故問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理由卻冠冕堂皇,“我的胃病還沒好全,要是復發了怎麼辦,我又不想跟白韻文同處一室,免得你的好姐妹紀冉呷醋,想來想去,只有你這裡最合適了。”
難為她還想著紀冉,分明就是詭辯,不過聽她說起病情,司辰不敢大意,問:“今天覺得怎麼樣?”
李梓卻得乖賣乖,湊到司辰跟前,笑嘻嘻的說:“你關心我啊?”
司辰撇嘴,不屑道:“我是怕你倒在我床上起不來賴上我。”
李梓朝她擠眼,“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曖昧,說得好像你多能耐似的。”
司辰咀嚼一番,才會過意來,隨手拿了枕頭砸在她臉上,紅著臉說:“李梓,你哪來那麼多齷齪想法?”
李梓一臉無辜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會照顧病人,你想哪去了?”
李梓是狡辯高手,最擅長偷換概念,司辰自認說不過她,也不想多費唇舌,免得被她繞進去,又被她取笑,不過顧慮到李梓的病,倒沒那麼堅決趕她走了,當然也是因為李梓賴著不肯走,而司辰也沒能耐把她扔出去,只好由著她,在床中間虛畫一條線,很嚴肅的跟李梓說:“看好了,不準越過這條線。”
李梓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小學生嗎?還畫三八線。”又很自然的擰了擰司辰的腮幫說,“親愛的,你怎麼這麼可愛。”
司辰也覺幼稚,果然近墨者黑,跟李梓待久了,心智都快被拉到跟她同一水平線了……倒是李梓擰她臉的小動作,司辰竟絲毫沒覺得突兀,只又好氣又好笑的說:“小聲點,別吵醒圓圓,總之,你跟我保持點距離。”
李梓要是個安分守己的人,司辰也不會拿她束手無策,才剛躺下,李梓就貼了過來,下巴抵在她肩上,司辰只象徵性的抗拒了一下,就由著她了,既然準她留下,就料定她不會安分,只不要太過分就行,將床頭燈調亮,拿起看了一半的劇本,周導的戲已定下拍攝的日子,等到這邊一結束,司辰就要馬不停蹄的趕過去,所以才這麼晚了還要琢磨劇本。
昨天胃疼得厲害,又在醫院,有心而無力,現在不一樣,軟玉在懷,李梓的心思早就活絡起來,更不想錯過跟司辰親密的好機會,半是幽怨半是心疼道:“你不累嗎?”
其實李梓貼她那麼近,司辰也做不到心無旁騖,既然看不進去,索性扔到一旁,說:“李梓,我們聊聊吧。”
難得司辰肯跟她談天,李梓自然求之不得,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你說。”
司辰盯著她的眼睛說:“這裡只有我跟你,我想聽你一句實話,你對我是玩玩而已,還是真心的?”
李梓立即表現出受傷的樣子,哀怨道:“天哪,到現在你竟然還懷疑我對你對真心?”
“對不起,我還真看不出來。”
李梓又是一番捶胸頓足的做作表演,“那你要我這麼做你才相信,難不成讓我把心挖出來?”
司辰說:“挖心就算了,我就問你,你心裡還有你姐嗎?”
難得李梓竟沉默起來,臉上少有的正經,司辰問得認真,李梓也不想拿假話搪塞她,沉吟許久後說:“我要說一點沒有,你肯定也不信。”
司辰默然,剛要說話,卻被李梓用手指抵住唇。
“你聽我說完,”李梓徐徐道:“只不過對我姐殘餘的一點念想早已不是初衷,真正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到身心分離,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