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記得一定要找到對方。
這麼多年以來,他平時除了維持這具身體、尋求成神之法,就是在不停地尋找這個人。
大約三十多年前,紅角族內發現一名天殘。在有角族內,只有天生沒有角或者天生沒有元晶的嬰孩才叫天殘,其他缺手缺腳或失明失聰等都不算什麼。
如果沒有無角人的存在,也許這類嬰孩生下來也頂多只是被同情著長大而已,可就因為這世上已經有了無角族,那些天殘的孩子,尤其是頭頂沒有獨角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會被視為神罰和恥辱,通常這些孩子都會在神殿還沒有知道前就被家人殺死乃至毀屍滅跡。
那次也是巧合,那名紅角貴族的妻子原來是他的神侍之一,在她生產時,他就去看望了,並答應如果孩子資質不錯,就把這孩子收進神殿,可誰想那孩子生下來竟然是一名天殘!
在他的家人悲傷欲絕,覺得自己一家肯定做了什麼事被神厭棄而懲罰時,他卻看著那個孩子失了神。
那並不是他第一次對某個人的容貌感到熟悉,這個孩子同樣給了他熟悉的感覺,不過不是靈魂,而是他的五官,哪怕他的五官還沒有長開,可他就是覺得熟悉。
後來他把那孩子抱走了,就跟以前他遇到某些容貌熟悉的人,他所做的事情一樣,哦,對了,那孩子的母親就是因為容貌讓他感到熟悉,所以他才會讓她近身侍候並寵愛她。
再後來那個天殘小孩長大了,越長大,他的容貌越讓他動容,他忍不住去寵愛這個孩子,可是不知為何,當這孩子長到十六歲時,他突然變得無法忍受,這個孩子長得越像記憶中的那個人,他就越發肯定這個孩子不是那個人。
到最後他甚至發展到不想再看到這個孩子,可因為那張臉,他又不忍心對他做殘忍的事情,而那孩子也聰明,主動向他請求說要去東大陸為有角族奪回東大陸做準備,而他的天殘在東大陸反而成了優勢,只要遮蓋好額頭的元晶,他就跟無角人沒有二樣。
而那時,有角族為了奪回東大陸已經計劃了很多年,也陸續送過去不少人,不過東大陸神血戰士和智慧種族都不是西大陸上的無角人那麼可欺,他們的進展並不大,為此,他最終同意了那天殘孩子的請求,把他送去了東大陸。
可把那個孩子送走後,他又變得寂寞了,他想念記憶中的那個人,想念得發瘋!他有時都不明白,他明明已經不記得和那人曾經的一切,他為什麼還會那麼想念那個人,那麼想要見到他……
而今,他終於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靈魂波動,不是臉、不是身形、不是舉動和言語,而是深深刻畫在他的靈魂中那股熟悉感!
哦,還有那熟悉的味道。
那人身上一直都帶著一點苦苦的藥味,也許因為長時間浸淫在藥草中,他身上染上的其他味道都無法遮蓋那股藥味。
這個藥味很特殊,因為結合了那人獨自的體味,便形成了獨一無二的味道。就算有其他長期浸淫在藥草中的人,身上的味道也和他不一樣,每個人的體味都是特殊的,就跟沒有絕對一樣的人一樣,也沒有絕對一樣的體味。
他不知道這個人的體味是否和記憶中一致,但是卻該死的熟悉,就跟這人的靈魂波動給他的感覺一樣。
胡蓮不但轉過頭,他連身體也轉過來了,也許他看面前的中級神侍的時間太長,跟在他身邊的高階神侍都忍不住去抬頭看他。
嚴默很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對方那張英俊到有點邪氣的面容也不是他的喜好,不但不喜歡,他還很討厭這樣型別的面容,無他,過去得罪他、陷害他的人中間就有一個混蛋長著這樣型別的臉。
所以哪怕是兩張完全不一樣的臉孔,可那類似的氣質就已經讓他產生生理性厭惡。
尤其這傢伙還叫出了類似他英文名字的發音。
他一點都不喜歡他的英文名字“塞冷斯”,如果不是他的名字無論是連起來還是分開都讓那些無法把舌頭擼直的老外發清楚,他也不會讓那個傢伙自作主張地給他起了那麼一個外國名!
而自從那人給他取了那麼一個名字後,就不再叫他原來的母語名,這大概也是他討厭那傢伙的原因之一。
嚴默不知道面前的有角人是誰,更不清楚這具身體裡面裝了什麼東西,他只是保持著臉上的尊敬和微笑,就像是沒有聽到那聲呼喊一般,行完禮就要離開。
“等等,你叫什麼名字?在哪裡供職?我怎麼從沒有見過你。”胡蓮沒有見過的中低階神侍很多,但他不想讓這人就這麼離去,只好沒話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