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覺得沒趣了。
有些人失去作為依仗的武力和能力,從此可能就會變得自怨自哀、消沉頹廢,破罐子破摔,甚至自殘尋死。
但有些人哪怕你把他打擊到最極端,他也能在變成蛆蟲之前狠狠咬你一口。
原戰大概就是那種絕不服輸、絕不向命運低頭、尋找一切機會讓自己變得更強大的人。
嚴默嗤笑了下,如果不是看中原戰某些特質,覺得他對自己會有大用,他也不會這麼盡力栽培和籠絡這個人。不過他養的顯然不是狗,而是狼。
“你又笑什麼?”原戰抬起手,對不遠處的山谷做了一個只有原際部落戰士才懂得的手勢。
“我笑你是人,卻是狼心狗肺。”嚴默慢悠悠地道。
原戰直覺這絕對不是誇獎他的話,“我是狼,你就是豹子,狡猾的白頭小豹子!狗是什麼?”
“狗是狼被馴養後的變種。”嚴默隨口答。
“狼可以馴養?就像拜日族養那些野馬?”
“當然,不止狼,大多數草食動物都能馴養,牛、羊、豬、馬、野雞都可以變成家養的,不是像原際部落那樣抓過來放到一個坑裡慢慢吃,而是養著它們,讓它們牛生牛、羊生羊,一代代繁殖下去,這樣大家冬天也有新鮮肉可以吃。”
原戰深深記下了這句話。
山谷裡,猙站在大石上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空地那兩人。
同樣被叫上來的雕、獵、冰和捕蛾等人一個個都張大了嘴巴。
雕指指前方,口齒不清,似乎此時說話成了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你們看到了?那人對我們做了一個手勢,讓我們不要攻擊他。那是隻有我們自己人才知道的吧?”
“看到了。”冰木愣愣地道。
猙按住獵的肩膀,“獵,你不是說戰已經死了嗎?”
獵吞嚥口水,“我沒說他已經死掉,我說他和猛都被山神人面鳥九風給抓走了。”
“那現在外面那人是誰?”猙表情有點扭曲。
“呃,你們有沒有發現……”雕指了指另外一個人,“那白頭人看起來也有點眼熟?”
“誰?”猙沒認出來。
獵和冰都在努力睜大眼睛,以求看得更清楚。
“雕?”猙逼問。
雕難以置信地呢喃道:“那人長得很像戰的奴隸。”
“你是說那個白頭人就是一開始被九風抓走的鹽山族人?戰撿回來的那個斷腿男孩?”猙不信。
“對。”雕求救地看向獵和冰,“你們也看出來了吧?那人雖然頭髮變白了,面容也有些滄桑,但看起來真的和那個叫默的小奴隸很像。”
“不一樣。”冰突然道:“不說頭髮顏色和麵容,這人個頭也比那個小奴隸高,身體也比那小奴隸健壯,而且他給我的感覺很強大,也很……可怕,那傻乎乎的小奴隸可不會給我這樣的感覺。”
獵沒有說話,他無從分辨,而且他在想,如果戰還活著,那麼他的兄弟猛是否也還活著?
猙用力一搗木矛,“別管那個白頭人,我只問那人是不是戰?還有那些食人蜂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它們圍著那兩人飛,卻不攻擊他們?”
“蛇人族可以讓毒蛇聽話,也許那些食人蜂也在聽人的命令?”捕蛾終於找到機會開口道。
三族戰士也都在盯著嚴默兩人動向。
“族長,他們真的朝那個山谷裡走去了。”一名彘族戰士頭領特地跑來稟報。
“我看到了。”勃噩開始懷疑自己放那兩人過去的做法是否真的正確,他不怕那名四級戰士,他反而比較忌憚那可以驅使食人蜂的白頭戰士。
如果他們躲在谷裡不出來,只用食人蜂偷襲他們,或者讓食人蜂衝在最前頭,三族的損失將難以估計,而這場戰鬥的最後結果也將難以預料。
不!勃噩立刻打消自己的想法。那人不可能有那麼多食人蜂,這附近也沒有食人蜂群落。只那些蜂,他只要狠下心用戰士的命去換,也能把它們全部消滅。
這樣想的勃噩略略放下了一點心,但是他隨即又頭疼起要用多少戰士的命去換那名四級戰士。如果可以把那名四級戰士引到紅狐族那裡就好了……
原戰和嚴默越來越接近谷口。
猙在猶豫,他再次看到戰給他打手勢,讓他不要攻擊。
如果真的是戰,他臉上有原際部落的標記,三族戰士看到怎麼會不攻擊他?還任由他走過來?
猙陷入掙扎中,而這份掙扎讓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