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藏那的人看向深谷,深谷對他點了點頭。
藏那從人群中走出,啞聲道:“大人,我懂一些草藥。”
“一個人太少,其他人還有沒有?”嚴默知道這些人的小心思,不敢出來無非是害怕被當作巫者或其弟子而殺死。
英落那一族有人從戰奴中走出,表示自己認得一些草藥。
嚴默又問了一遍,見再沒有人出來,也懶得再問,“行,就你們兩個,過來和我一起,把受傷和生病的人分開……”
人群中發出了哭叫聲,有人在喊:“大人,不要,求求您,我的孩子會好的,他只是……”
“夠了!我又不是要殺死他們!有親人照顧的就繼續照顧,沒有人照顧的……深谷,安排戰士過來把他們背起來走!”
“是!”
仍舊十分不安和死氣沉沉的奴隸們在嚴默一個又一個命令中漸漸活了過來。
一開始還有點混亂,可深谷能力不錯,不一會兒就把人員全部排程起來,顯得忙而不亂。
嚴默越發覺得深谷是個可造之材,想要管理五個人不難,想要管理五十個人如果人品沒太大問題也不會出太大亂子,但如果想要管理五百人乃至更多,其中很多還不是自己的族人,這就真的需要領導者的人格魅力和管理能力了。
除了野獸男答答似乎對深谷有點看不順眼,其他人對深谷的安排都沒有什麼抗拒心理,包括和他一樣的四級戰士也同樣。
大河湊到嚴默身前,低聲問:“大人,您為什麼……”把事情都交給深谷?這樣一來,深谷在那些奴隸中的威望不是更高?
“你覺得深谷怎麼樣?”嚴默笑。
“很……能幹。”也因此讓他感到忌憚。
“他的部族以前一定很強大,至少不比原際差。你看他很自然地把一千五百人分成了兩個大團體,又在大團體中各分成數支隊伍,然後又對隊伍細分,每個隊伍都有頭領,他只要把命令一層層傳遞下去就行,並不需要他什麼事都親自去做。”嚴默相反,他對深谷很滿意。
大河突然擔憂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擔憂什麼,他就是有種錯覺,覺得如果大戰再不回來,他們的首領說不定就要換人做了。
嚴默沒有察覺大河的擔憂,他還在誇獎深谷:“你看剛才我還需要對眾人下命令,告訴他們應該做什麼。可現在很多事不用我去說,深谷都可以做得很好,而有什麼事他也會主動來問我,我只要對他一個人下達命令就行。”
大河更憂心了。
嚴默很想跟大河說一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來彰顯自己的領導能力,但真實是他只是懶得管這些瑣碎事,有人幫他接手他當然高興,至於這人以後要怎麼用得好,那是原戰的問題!
答答跟在旁邊,看大河跟嚴默說話,而嚴默還對他笑,他轉頭看看幽暗的叢林,身體一矮,竟無聲無息地躥入叢林中,跑了!
大河看到,伸手一指,吃驚:“大人,那野人……”
嚴默也愣住,剛才讓他跑不跑,怎麼這時候跑了?
一直在偷偷留意嚴默幾人的奴隸們自然大多數也看到那野人偷跑掉的事,一時都有點驚慌,他們偷偷豎起耳朵,想看那少年要如何處置那野人答答。
“大人,要不要把他抓回來?”大河微怒。
嚴默失笑,擺擺手,“算了,跑就跑了,這大晚上,他膽子也大,好歹吃飽了肚子再跑也不遲啊,真是傻蛋一個。”
深谷聽說答答跑掉,他似不信地揚起眉頭,這個野人他一直看不透,他唯一能肯定的是,那野人不是他發給毛皮的那族的族人,那族人的男人都很膽小,身材也沒他那麼高大,臉上刺青也不一樣。
可答答從來不跟他說話,他主動接近也沒用。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他叫答答,也是第一次看他如此主動地親近一個人。
那答答是否像他一樣感覺出少年的不同?可如果他和他有相同想法,又為什麼會突然跑掉?
還有那少年,為什麼他真的能不在意奴隸的逃跑?
深谷聰明,比他的族人都聰明,所以他作為首領的孩子、且是四級戰士的情況下還能活到現在,而且取得了奴隸乃至奴頭的信任。可他再聰明,也不是所有事都能想通、所有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原戰揉揉鼻子,他剛才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猛同情地看他,“生病了?”
原戰把沾了些不明液體的手掌往猛身上擦擦,“我還以為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