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吃的還不比戰士們少,奴隸又沒剩幾個,來的季節也不對,往年我們這些老的還能種點黍米吃,今年就只能跟著大家一起啃草根。”
老祭司看壕不肯接茬,暗罵一聲,只好自己又接著道:“我們難哪!往年還能靠吃兩腳羊熬到開春,如今壕說你們九原不吃兩腳羊,我們也不能吃,可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孕婦和孩子餓死。大戰哪,如果你們還有多餘的食物,能不能借給我們一些?等來年秋季我們一起還。”
原戰心中怪異之感揮之不去,老祭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他還以為老祭司會跟以前一樣指著他鼻子大罵,或者冷嘲熱諷,或者用以前的情分來要挾,總之不會這樣繞著彎子說話。
奇怪,就好像老祭司突然換了個性子似的。
一個往年高高在上的人突然陪著笑臉跟他說話,原戰不但沒有感到得意,反而把提防心又升高幾分。
“食物,我們有是有,卻也不多,畢竟九原也成立不久,也就今年稍微好過一點,想要換取食物可以,但我們不想再要獵物。”
“我們沒有奴隸可以交換,戰士更不行。”老祭司看出原戰打算,一口咬死。
“我們要女人。”
“不行!”
“那就孩子。”原戰追加一句:“只要孤兒,無父無母的。這樣的孩子,你們往年也是拿來做兩腳羊,不如給了我們,孩子能活下去,你們也能換取到食物。”
老祭司沒有立刻拒絕,在心中盤算著,“你們能換給我們多少食物?最好要活的,我知道你們養了大群活物。”
老祭司眼中漏出一絲貪婪,他需要活血來養活這具行將就木的身體。人不好偷殺,只能打獵物的主意。
原戰沒有遺漏那絲貪婪,“活物沒有,只有沒有醃製過的凍肉,十隻凍羊肉換十個孩子。”
“不行。”老祭司也沒指望九原會傻到白送他們食物,“十隻凍羊最多換給你們五個孩子,只有五歲以下的小崽子。”
“十歲以下。”
“不行!”
原戰皺眉,“小孩子可不好養,五歲以下的本來就體弱,養不好連冬天都熬不過去。”
老祭司就是不答應,轉頭就對壕喊了一聲:“酋長!”
壕吸口氣,對原戰道:“六歲以下的孩子,沒有父母兄長的都給你。”
見壕開口,原戰不再堅持,“有多少?”
“原本有三十來個,現在還有二十個不到。”其中有些孩子不是餓死或病死,而是失蹤,壕心中有所懷疑,卻苦於無法訴之於口。
“太少了,再加幾個女人。”
“不行!”女人肯定不能給。老祭司自己都還在打格蘭瑪族那些女人的主意。
壕抓起三根一般長短的枯枝,隨手從中間掰斷,兩根兩根地丟進火塘裡,“大戰,這樣吧,部落裡還有些老人和傷殘戰士,他們都不能幹活了,我知道九原有各種活計,不一定非要健全的戰士,你把他們帶回去,給他們口吃的,讓他們給你紡麻線或幹什麼都行。這些人不要你用食物換,那十七八個的孩子,你照二十個算,行不?”
昔日的酋長都把話說到這種程度,原戰怎麼能說不行?哪怕這個交換他很吃虧。原戰只好點頭,帶著一點點不情願的發洩情緒,抓起剛才放在身邊的石碗,把冷掉的水隨手潑到牆角,又重新舀了杯熱的。
老祭司也早就想把那些老弱病殘給打發掉,看壕把那堆廢物就這麼輕鬆地推給九原,心中十分滿意。
於是雙方敲定,用二十個六歲不到的孩子交換相當於四十隻成年凍羊肉的食物。
老祭司還是想換活物,他等不及來年春天,而他現在這具身體也無法支援他進入森林。
“大戰,皮毛要嗎?我們用上好的皮毛跟你們換活的獵物,只要二十隻……十隻也行。”
原戰正想拒絕,念頭一轉,道:“不要皮毛,你那裡是不是有不少草藥和植物種子?我們祭司喜歡這些,你拿來,我看著給你換活的獵物。”
“好,等會兒你到我那兒,我找給你。另外還有件事,冬季寒冷,部落裡不少人都凍病,有些人手腳都凍壞,如果不是這樣,我和酋長也不會厚著臉皮非要到九原來過冬。這坑屋是比帳篷暖和,等明年開春,我們也打算照這樣挖幾個大坑出來,不過這坑屋暖和雖暖和,卻也各種不便,比如這麼大的雪,如果屋裡人睡過去,被雪活埋了都不知道。”
“秋實大人是不是覺得我們九原借給你們的這坑屋不好?”原戰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