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沒有從少年口中得到證實罷了。
草町是在場除了原戰以外,最確定嚴默祭祀弟子身份的人,她低著頭做事也不為少年的安危擔心,因為她知道其實她的主人和大山大人早就有猜測,包括褐土和大河大人,但是大家就算知道也不會把少年的事告訴別人。
人一旦覺得安全,本性就會一點點暴露。嚴默雖然還沒有離開部落,但眼看希望就在眼前,他也有點放鬆了。
被原戰拍了一巴掌,他生氣對方不尊重他之餘,也收斂了些不屬於一個孩子的做派。
不過他死時已經三十九歲,讓一個近四十歲、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扮演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也確實為難他。
如果不是少年的記憶和他本人融合,他不定還要露出多少破綻。哪怕就是演技一流的專業演員,你讓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去演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就是化妝術再神奇,也會讓人感到彆扭不自然。
作為祭祀弟子還沒什麼,如果讓人察覺他不知是哪裡來的老妖怪佔據了少年的身體,這些迷信的原始人一定會因為恐懼擔心自己的身體也被佔,而想法設法弄死他,就算他再能幹也沒用。
嚴默有了警覺,再想想他這幾日的前後變化,當即悚然。
也幸虧他腿斷不能出門接觸的人不多、時間也不長,否則他那自以為自然卻極不自然的說話腔調、神情態度、行動舉止等絕對會引來別人的懷疑。
就像一個山裡人和一個城裡人站在一起,你往往一眼就能看出分別一樣。
一個現代人和一個原始人站在一起,哪怕現代人身上套了一個原始人的殼子,乍一看也許看不出分別,但時間一長,任何人都會察覺不對,更何況他還是大人身上套了小孩身子!
嚴默冷汗都下來了。
這不想不知道,仔細一想才發現他破綻有多少!
這一刻,他甚至感激起老天爺讓他兩次斷腿。如果不是這樣,當他為了儘快掌握更多的當地資訊而在部落裡每日走來走去進行查探時,想必他的身姿在原際部落人的眼中一定非常具有“鶴立雞群”的效果。
習慣一個地方的說話方式、走路模樣、神情態度等都需要時間,剛來的他只會要有多顯眼就有多顯眼!
試想一個原始人少年,外出時要把皮裙整理得整整齊齊,蹲下和坐下時會不由自主併攏雙腿或遮掩住重要部位,走路時會避開各種髒汙,說不定還會踮起腳走路,看到赤/裸上身的女人會避開目光不好意思多看,看到在地上、在動物糞便中翻找食物的小孩子會不由自主露出厭惡和嫌棄的表情,看到各種沒見過的野獸屍體會感到好奇,看到……
就算他不能在外面走動,沒了上面那些疑點暴露,但在帳篷裡時,他喝水要煮過,吃肉要熟透,屋裡要乾淨,上廁所不肯在帳篷附近,更不肯隨地大小便,臉和身體更是每天都偷偷拿水擦洗,東西掉到地上絕對不會再撿起來吃,穿的和鋪蓋的皮毛每天都要拿到門口抖一抖、曬一曬……
這一切的一切,天!嚴默抱住頭。
也就是草町不跟他住在一起,原戰也才回來沒幾天,否則他們絕對不止是懷疑他只是一個他族祭祀弟子那麼簡單。
“你怎麼了?”原戰以為他那一巴掌用勁太大,把小奴隸打疼了。
嚴默放下雙手,悽慘地笑,“沒什麼,我就覺得我好蠢。”
“嗯,你是很蠢。”一來就讓人猜出你是他族祭祀弟子,還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又教這個又教那個,最蠢的是竟敢使用祭祀手段動手救人。不過看在你救的是大河的份上,你的愚蠢,我們會為你遮蓋。
嚴默無法聽見原戰的心聲,否則他一定會為此喊冤。他也不想一來就惹人注目,他也從來不是好心的人,還不都是那該死的改造指南在逼他!
“蠢不蠢都這樣了。”嚴默破罐子破摔道。同時他也在心中仔細盤算,他會努力去適應當地生活,但當地人……至少生活在他周圍的人也得配合他進行改變。
如果有條件,他可不想繼續過這樣原始骯髒沒保障的生活。
但是改變不能一下而就,得慢慢來,就好像春雨潤物細無聲一樣。而所有改變如果不能首先保障生命,那任何改變都毫無意義。
所以……
“等等!”嚴默叫停大山和雕兩人,目光落在獸皮上,他本來想震撼一下原戰等人,拿獸皮做簡易戰甲,這種簡易戰甲做法並不難。
先把大獸皮裁剪成一塊塊大小合適的方塊獸皮,獸皮大小要剛好能護住胸膛和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