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默突然發出輕笑,捏了捏手中握著的小肉手,“你知道你做錯了什麼嗎?”
“我沒錯!”巫果衝口而出。
沒想到他默爹竟然點頭了,“是,你的想法沒有錯,你的認識和觀點從你的角度出發都沒有錯,可你錯在如何表達你的想法上面。”
巫果皺眉,“不懂。”
“我以前也不懂,所以我在成長期……不,我直到掌握絕對的力量之前,在這方面一直都吃了很大的虧。”
巫果抬頭看他默爹,覺得嚴默此時的表情相當微妙,那是一種悔不當初,又有點像是嘲笑自我的表情。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嚴默再次低頭看才四歲的長子。
巫果在很多知識方面上儲備都很豐富,可是在生活經驗、待人處事等做人方面比真正的孩童還要“純潔無瑕”。
巫果不是普通的聰明,只略一思量就明白了他爸的意思,“你是說只要掌握了強大的力量,那麼就算做錯了也沒關係?”
嚴默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大兒子,狠狠親了他臉蛋一口,“我很想說你說錯了,但是你的回答擊中了本質。我不知道作為一名父親,這樣教導你對不對,但我還是想要告訴你,權力和力量的重要性,當你掌握了絕對的權力和力量,有些事就算你做錯了、說錯了,別人也不敢批判你,甚至會奉迎你,把白的說成黑的,最差也會有人幫你去彌補掩飾。當然,如果你錯得太多,日積月累下很可能會引起非常大的民憤,到時你就慘了。”
巫果偏頭,“你是說,哪怕達到像你和戰爹的高度,也只能偶爾做錯事說錯話?”
嚴默聳聳肩,“神仙也會犯錯,何況被情緒操控的人。但我和你戰爹都在努力做到不犯錯,最起碼不在人前犯錯。”
“難道你們遇到一些事情不會生氣嗎?”
“會,可怎麼表達出來是一門學問。我和你戰爹因為現在的身份地位,反而很多情緒和意見都不能直接表達出來。”嚴默看著長子的眼睛慢慢道:“你也一樣。”
巫果不爽,“我不喜歡這樣!”
嚴默拉拉嘴角,“在這點上,你弟弟就比你做得聰明。”
“哪裡?”巫果不服氣,他怎麼會輸給那麼一個軟軟的小不點呢?
“好吧,我問你,你有沒有發現嘟嘟討厭誰?不喜歡誰?”嚴默耐心道。
巫果努力想,想了半天發現:“沒有。”
“不,他有討厭的人。”嚴默很肯定地說。
“是誰?是不是那個人欺負了嘟嘟?我要抓住他,把他剁成肉醬!”巫果的火氣立刻又冒了出來。
嚴默抬手就給了他一個彈指。
巫果捂著紅起來的額頭,鼓嘴憤憤地瞪他。
“不用你幫他出氣,他自己已經解決了,而且那人被整成狗屎都不知道整他的真兇是誰,他懷疑了一大堆,但恐怕連一個細胞都沒有懷疑到嘟嘟身上。”
巫果滿眼懷疑。
嚴默抱著他在湖邊石椅上坐下,把事情經過當故事一樣說給他聽。
“有個人,我們姑且叫他狽頭,他非常痛恨另一個人,那人叫虎頭。但狽頭打不過虎頭,也不如虎頭地位高,他天天做夢都想著要虎頭身敗名裂痛不欲生,於是他一直在等待機會。有一天機會來了,虎頭把自己家鄉的族人和認識的人帶入九原,但虎頭不知道其中一人是土城的王室血脈,那人叫兔頭,兔頭的祖父和土城城主是親兄弟,而兔頭來到九原後隱瞞了真實身份,就像任何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還把自己的孩子送入了戰默學院,自己也報名想要加入九原巡防軍。”
巫果坐在他默爹大腿上,按了按肚子,他在外晃盪了一天都沒怎麼正經吃食物。
嚴默看著這隻彆扭的小東西,心疼又好笑,立刻從空間裡拿出還冒著熱氣的肉餅和溫水,伺候這小東西吃喝。
巫果大口咬著肉餅,聽他爹繼續給他講故事。
“狽頭不知為何知道了兔頭的真實底細,他覺得他的機會終於到了。於是不久,先是從戰默學院內,兔頭曾經的身份被爆出,並有流言說兔頭把孩子送入學院就是為了偷學,而他自己本人保命想要加入九原軍隊也是為了從內部破壞,好給土城王室一系報仇。很快,兔頭的孩子就被學生們孤立,很多學生受到影響,不但孤立那孩子還欺負他,那孩子向老師求救,可老師也在懷疑兔頭的目的,抱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念頭,把這個孩子和他父親兔頭的事報到了你原冰叔叔那裡。”
“那冰叔怎麼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