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大雪紛飛。
一群近乎赤/裸的奴隸被繩子串著拉入草棚,在那裡,他們會被初步挑揀。
有犯了錯的奴隸被扒光了吊在雪地中責打,身體凍得發紫,那張鬍子拉碴的臉有點熟悉。
還有一幫近乎麻木的奴隸窩在一個大草棚中,在近乎零下二十度的低溫中赤著手腳在幹活。
一具屍體被扔到雪地裡,身體已經被大雪掩蓋了大半。
旁邊的土屋中傳來做那事的聲音,粗重的喘息中伴著孩童的哭叫和求饒。
差點!嚴默以為他還在那個奴隸營中。
還好冰涼的雪花落在臉上,讓他很快從晃神中醒悟。
嚴默隨手把土屋門口站崗的兩名骨兵弄成渣,一腳踹開土屋的門。
門裡正在做那事的奴頭驚嚇回頭:“誰!”
奴頭只看到飛進門中的大雪,卻沒看到一點影子。
奴頭罵罵咧咧地抽出身體,他想繼續做下去,可外面的寒風指往裡面灌,他只能先起來關門。
“唰!”
奴頭覺得有點不對,低頭看下/身。
“啊——!”奴頭髮出了慘叫,捂著噴血的下/體倒下。
躺在地上的小孩爬起身,嚇得縮到牆角。
嚴默顯露身影,走到小孩面前塞給他一把骨匕,“想要殺了他嗎?去吧。”
看起來還不到十歲的小孩握緊骨匕,低喘兩聲,突然小獸一般衝過去,舉起骨匕就往奴頭身上扎。
小孩不知是太激動還是不太會說話,嘴中只發出氣喘般的吼叫。
“殺了你!殺了你!”小孩終於發出完整的聲音,眼淚流了他滿臉,又很快被冷風吹成冰渣。
嚴默等奴頭死透了,把他的皮衣扔給小孩,拎了他的屍體出去隨手塞進厚厚的雪地裡,回頭對跟出來的小孩道:“去屋裡找地方躲著,我讓你出來,你再出來。”
情緒還在激盪中的小孩冷得發抖,抓著骨匕不放,聽嚴默這麼說,轉身就跑回土屋,又把門緊緊關上。他現在完全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根本無力去多想其他。
鵝毛般的大雪遮掩了視線,加上嚴默動作夠快,土屋這邊的事還沒有一個人發現。
嚴默走向那具屍體,確定對方已經死得透透。喲,這張臉看起來也有點熟悉呢。
被吊打的奴隸被拖入了那個有人幹活的草棚中,可能執行刑法的人還不希望這個奴隸死掉。
嚴默趁這個工夫看向自己右手,那裡已經不再發亮。
是你,對嗎?
他的魂海有小樹苗看守,基本已經不可能被誰的精神力量輕易侵襲,只有那個不知埋伏在他體內何處的指南才有可能避開小樹苗,直接把他拉入幻境!
等嘟嘟出生,這玩意必須從體內弄出來,哪怕……
嚴默強壓下憤怒,調出指南檢視之前的最新資訊,果然看到了一條不算懲罰的警告資訊。
剛才的幻境也確實說不上懲罰,只是讓他體會了一把弱者的處境。
但是這不是懲罰的警告簡直糟糕透了!
嚴默恨得牙癢。就為了讓他深刻體會到那些弱者的無力和悲憤,就給他來了這麼一場逼真到極點的幻境,如果不是他有小樹苗在,始終都能保持一分清明,可能他真的會陷入那個環境中,悲傷憤怒到不可自拔!
可是效果還是造成了。
到現在他還記得自己在看到兩個孩子身死,看到原戰自殺來成就他的計謀,看到熟悉的臉孔一個個死在他眼前時的極度崩潰和超級無力感——哪怕他心中有所懷疑也無法接受這樣的場景好嗎!
還有他臨死前說出的那個詛咒,那股不甘、憤怒、怨恨……直到現在還在他心頭回蕩。
嚴默再次抬頭看向那些奴隸,搓了搓臉,低聲道:“好吧,你贏了。”
所以說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他和原戰想著要用煉骨族做九原的磨刀石,可是他在幻境中體會到的一切,讓他不得不換了個角度去看待問題。
煉骨族在東大陸時間越長,某些弱小的部落、野獸和眾生靈就會被搓磨得越厲害。
他們不是不想反抗敵人,可是沒有有力的組織者,沒有豐富的後援,沒有強大的武力,沒有足夠的人手,反抗也只是給煉骨族增加材料而已。
以前他會說:如果想要別人尊重你,你就得自己立起來,至少做出努力的樣子。
可現在,透過一場幻境,再聯想到自己剛來這個世界的境遇,他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