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城確實出了一點麻煩。”火蟻王也覺得這事難以解決,火城城主和祭司等人問他怎麼辦,他怎麼知道?
出於對火城人常年累月形成的厭煩感,火蟻王把火城的事大致說了出來。
原來在七日前,火城大祭司流焰向火神獻祭,引得神蹟降落在城外。
這個神蹟就是一具像是火神的神像,如果只是神像也就罷了,偏偏神像的腿骨上帶了如被燒進去般的深深神諭。
神諭言:金器現,火城變。城主留,祭司亡。
流焰在得到這具神像後就被神諭給深深困惑住,正好其他祭司和城主要求看到神像,流焰便把神像給其他兩位祭司看了,但沒有給城主看。
後來據三名祭司分析,神諭中的金器——他們不認識那個金字,但他們採取了否決法,不是骨器,也不是陶器和九原剛出來的瓷器——這兩個字他們在九原都看過,竟然很準確地猜到了鼎鉞部落使用的金屬器具上。
前六個字神諭還算好,至少只是提醒火城有變化,沒說金器出現,火城就滅亡。但後面六個字就搞大了,這意思又像是說火城因金器或者因鼎鉞部落出現變化,導致城主還活著,但祭司全死了。可又像是單純地警示如果城主留下來,那祭司就會死亡。
總之,不管哪種發展,最後火城的祭司們總會死。
事關己身存亡,火城祭司們能不謹慎對待嗎?
在經過一日又一日地爭吵和討論後,有神侍大膽提出了一個想法:既然是神諭,那就是警告,而且這個神諭還是流焰大祭司祭祀後才出現,那麼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如果把城主先殺死,那火城的祭司們就不會有事了?
這個說法一提出,自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三名祭司和參與的神侍及他們的戰士心腹全都沸騰了。
有人支援這名神侍提出的說法,有人反對。
火城城主一脈可是最古老的血脈,從火城傳承的第一天開始,這個血脈的統治地位就沒有改變過。
而他們這些祭司也大多出自這個血脈和家族。
如今他們竟然要殺死這個血脈最濃厚的繼承者,也是火城最高的統治者嗎?
不過一個神諭而已,可又有誰敢忽視神諭?
有爭執,必然有人洩密,很快城主一系不但知道了神諭內容,還知道了神殿某些人要殺他的事。
於是事情徹底鬧大了,城主一系竟然和神殿對峙了起來,最後神殿三大祭司無奈,只得和城主一系一起,對古火神進行大型祭祀,並召喚現在的火神。
嚴默聽完經過,嘴巴半天沒合攏。
他真的只是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在他看來,這樣拙劣的挑撥手段,怎麼可能成功?如果是他看到這麼一個帶著神諭的神像,上面有對他或對九原不利的言辭,他會第一時間毀滅其,連渣都不會剩下,更不會相信其,然後再調查這個神像出現的全部經過,查詢可疑者。
你看連指南都沒有因為這個舉動懲罰他,呃,當然這也跟火城和九原已經是仇敵關係有關。他現在對火城做的一切事情,都能算到報復裡面,而指南允許以血還血。
可火城的祭司和城主竟然就這麼相信了?
是他們比較蠢?
當然不可能。
那是為什麼?
嚴默此時完全沒有想到他認為拙劣的挑撥手段,是因為他看過太多更高明的挑撥手段,但在這個還相信預言、相信神靈、大部分地區還處在原始狀態的世界,誰有膽子在神靈身上做文章?就算想到這樣的方法,又有誰敢去做這種類似瀆神的大膽舉動?做出來後又有誰敢去懷疑神諭?
怪不得有人說越是古老的手段越有效呢。
嚴默為這個偶然的無心插柳結局感到很……愉快。
哈哈哈!太爽了,火城城主一系竟然和他們的祭司幹起來了!
原戰的唇角明顯也微微彎起,但不是很明顯。
火蟻王還在嘆息,“如果不是死去蟻后的願望,我管他們火城怎麼樣。”
“城主和祭司真的打起來了?”
“沒真打起來,但城主要求祭司們重新祭祀,求得新的神諭。城主還提到會有這樣的神諭出現,和流焰大祭司強行祭祀,求我給他重新賜下神血能力有關,他認為這樣的神諭就是古火神對祭司們妄行的懲罰,並認為只要嚴懲流焰,其他祭司再誠心祭祀就會沒事。”
幹得好!嚴默給火城城主點贊。這就是釜底抽薪啊,你說殺死城主就能讓祭司得活,可現在只要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