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鬱堯突然板起面孔逼視著蕭羽風同學,“你能以人格擔保你所認識的蘇若丫是個貨真價實的女性嗎?!”
蕭羽風看著他傾慕的師兄大人渾身散發的劣氣,瑟瑟發抖的舉起右手弱聲道,“能~~”
宋鬱堯一下子陰沉的臉瞬間變成了晴天,他心情大好的拍了拍蕭羽風的肩膀,安慰道:“既然她是女生,那兩個女生在一起能鬧出多大動靜?不用太擔心。”
蕭羽風看著宋鬱堯放心遠離的背影縮在角落陰暗的想:他的師兄大人是不是不曉得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詞語叫“百合”呢?
64
64、大結局 。。。
出院那天,宋鬱堯的父母急吼吼的趕了過來,又急吼吼的將我的行囊都裝進了車裡,生怕我一改變主意就一個人悶聲悶氣的跑回了C市。
好久沒有這麼多人來關心我了,我想幫著提一點行李卻被他們連忙趕開,說是怕吃力導致傷口裂開,於是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見宋鬱堯將我手中的迷你小包拿走,口袋中的手機掏走,看著他的陣勢,我愣愣的伸出左手道:“還有個手錶,是不是也要上繳給你?”
宋鬱堯扶了扶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沉思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三下兩下將我的手錶也拿走,我空著兩隻手臂看著漸行漸遠的某人,只覺得背後涼風陣陣,為嘛這個人看不出我這是在純粹的諷刺呢?
最後清點了行李,突然發現有東西落下了,宋鬱堯二話不說開啟了後座的車門想要上去取,我攔住了他,表示雖然我不能箭步如飛,但是普通的走路還是能應付的過來的,便自告奮勇的提議我去拿。
最後大家拗不過我,我便終於能夠下車脫離這麼長時間監視的狀況下自行的走動!再次細細觀摩這家Y市最大的醫院,我絲毫感覺不到任何氣派。
如果不是一場預謀,也許我就是它的繼承人。可是看著這雄偉高聳的建築,我感受不到它帶給我的熟悉感,我甚至感到恐慌,我從來沒有奢望過它,以前是,現在更是。
病房區來來往往的人群,看著那些肢體上纏著紗布打著石膏的,躺在病護床上等著做急救手術的,打著點滴孱弱的走來走去的,那些生病的,有年輕的,有年老的,再多的恩怨情仇都抵不過生老病死,沒有從死亡的鬼門關爬出來的人是永遠不懂得生存的可貴。我始終在想,金錢權利什麼的,在死亡面前都成了無聲的空白。
電梯“叮”一聲,我便到了原來住的那一層,穿過那條長長的筆直的過道,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裡,我討厭醫院,討厭手術,討厭疼痛,更討厭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還有因為它而導致我今日的生活,潛意識裡我開始慢慢抵制,我只想做一個普通人,一個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普通人。
這麼想著我很快就到了門口,突然發現門虛掩著,我好奇的慢慢推開一條縫縮著脖子從外面像裡面看過去,卻看見了一位老人捧著一盆吊蘭站在陽臺邊默默的看向窗外。
等到看清了他的整個背影以及側面,我後知後覺的明白,他就是李忠,我從未相認過的爺爺。
“誰?”
許是我的動靜太大了,他突然喊了一聲並慢慢轉過了身子看向門外。我一見自己的蹤跡被發現,索性就光明正大的走了進來,伸出五個指頭的爪子禮貌性的打了聲招呼,“李院長好,我來拿落下的東西。”
我不想與李家人又太多的牽扯,血緣對我而言已經淡化得讓我感受不到它的真實。即使我們相認了,對於他們無疑是一個醜聞,一個他人在飯後可以隨意嚼舌的話題。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一直隱瞞下去,大家都裝作不知道。
李忠,我想這是我第一次完整的知道他的名字,只源自於凌嘯均和顧辛月二人之間的悄悄話。他的樣子比上次我見到他時的更加憔悴了,眼中佈滿了血絲,我暗自猜想,他可能已經六十多歲了,但是此刻他的神態卻似一個年過七旬的人。他看向我的眼神包含著太多的意思,最終才從那雙乾癟的唇瓣吐出,“手術應該很成功吧,以後就不用再擔憂了。”
蒼老的聲音遠遠飄來,我明白他一定也是知道了,那種過來人的口氣讓我明白他已經知曉了我身份,可是他沒有揭穿,也沒有落出太多親人見面時那種悲傷而激動的感慨,他很平靜,平靜的就像是對一個熟悉的人關心著他的病情,卻不帶任何的感□彩。
“恩。”我回應著,身體卻走向前從病護床旁邊的抽屜體翻出我遺留的一把鑰匙,那是秦柔給我的鑰匙,我一直帶在身上,像是紀念某種存在,又像是在刻意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