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中,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里奚舉於市。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恆過,然後能改;困於心,衡於慮,而後作;徵於色,發於聲,而後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雲淺月身子站得筆直,看著三公子的側臉,將《孟子》的(戰國)一字一句背了出來。
三公子身子忽然一震,卻並未回頭。
“既然你不同意和我走,那麼自己好自為之吧!”雲淺月忽然轉身,抬步向外走去。她腳步不快,等著三公子喊等等,可惜她走到了院子,也沒聽到他的喊聲,想著有些人自己既然扶不上牆,那麼你搶回他的性命又如何?她不再等,足尖輕點,飛身離開。
“我跟你走!”她身形剛飛起,屋中傳出三公子的聲音。
雲淺月停住腳步,看向屋內。
“我跟你走,然後如何?”三公子又問。
“你若是能活!我便許你一個錦繡前程大展抱負的機會,也許有朝一日,你的身份會高於孝親王,你若是不能活,該如何就如何!”雲淺月清聲道。
“好!”三公子從屋內走了出來,看著雲淺月吐出一個字。
“那就走吧!跟在我身後就可以!”雲淺月足尖輕點,飛身而起。她的孃親之死,榮王爺之死,葉倩那隻萬咒之王的死,都離不開紫草之毒。當年她娘抵抗不過死了,她就不信世界上沒有藥物能解了這個毒,更何況她也想知道他如何中了這紫草的毒,還有三公子這個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男扮女裝,唯妙唯俏,且在火燒望春樓時她將他救出來卻在她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人,天下沒有幾人,這等人才,死了可惜!
三公子點點頭,足尖輕點,飛身而起,依言跟在雲淺月身後。
雲淺月並沒有回雲王府,而是直接向榮王府而去。三公子見雲淺月前去的是容王府的方向,看了她一眼,並未出聲。
二人一前一後,大約一盞茶時間來到了榮王府。
雲淺月身形不停,繞過榮王府的層層防護直接飛向紫竹林,來到紫竹林,她身輕如燕地飛躍紫竹林的頂端,三公子咬了咬牙,身形拔高,卻輕功還是不及雲淺月,只能踩著紫竹林頂端的竹梢而過。
二人飄身而落,十八隱衛被驚動,頃刻間出現,當看見是雲淺月,齊齊又退了下去。
雲淺月抬步向院內走去,三公子抬步跟在她身後。
“淺月小姐,您怎麼來了?”青裳迎了出來,見到雲淺月一怔,又看到了她身後跟著的三公子一驚,“望春樓的嬌嬌?”
雲淺月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三公子,見他面無表情,她對青裳笑了一下,“你也認識他?”
“淺月小姐,她……他……怎麼會?”青裳看著三公子,難得鎮定的小丫頭也會驚異,對雲淺月道:“我雖然沒去過望春樓,但是以前到處都流傳著嬌嬌的畫像的,奴婢自然識得!”
“原來是這樣!”雲淺月點點頭,問道:“你家世子呢?”
“世子和風公子正在書房。”青裳道。
“嗯!我去找他。”雲淺月抬步向書房走去。她走了兩步,見三公子站在原地不動,她道:“跟上!”
“景世子的書房我能進入?”三公子低聲問。
“能!我說過,人無貴賤之分。容景不讓人近身三尺,但不等於他會看不起誰。無論是在我的眼裡,還是在他的眼裡,天下人都是一樣。皇帝或者乞丐,在我們的面前都一樣是人看待。”雲淺月看著三公子,認真地道。
“是我愚了!多謝淺月小姐!”三公子忽然一笑,這一笑卻是真了幾分。
雲淺月也是一笑,轉過頭繼續向前走去。
三公子抬步跟在她身後也向容景的書房走去。
青裳看著三公子的背影,有些愣愣的。這個人面容長得像是嬌嬌,可是哪裡千嬌百媚了?明明就是一個男子。她有些疑惑不解。
來到容景的書房,雲淺月還沒走近,就聽到風燼的怒吼,“容景,你別太過分!”
她腳步一頓,想著容景又欺負人了!
“風公子,我並不覺得過分!有得必有失!魚與熊掌哪裡能兼得?不過是要選擇一樣而已。”容景慢悠悠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和風燼惱怒的聲音形成強烈的對比。
“讓我答應這個條件你做夢!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