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媽媽感覺小姐和景世子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但也不是她該管的,遂退了下去。
    “來,換藥!”容景從懷中取出兩個玉瓶,對雲淺月溫聲開口。雲淺月坐著不動,看著容景,抿了抿唇道:“我腦部有一處堵塞,你該知道吧?”
    “嗯!”容景點頭。
    “這個來信的人……我如今不知道是誰!”雲淺月抖了抖手中的金葉,小小的一片金葉,分量重若千鈞。但終歸此時此刻她覺得沒有站在他面前要給她胳膊換藥的這個男人分量重,所以,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他明白一些東西。
    “不知道就不必知道了,你早晚會知道的。”容景道。
    “你知道什麼?不準備對我說兩句?”雲淺月挑眉。她覺得容景是知道什麼的。
    “我只管你的人,可不包括要管你的事兒。”容景一邊說著,已經一邊開啟玉瓶,滴出兩滴剔透的液體狀的東西沾在指尖上,抹上雲淺月被他咬破的唇角。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清清涼涼的感覺剎那減輕了有些灼熱的麻痛之感,她覺得容景手裡都是好東西果然是不錯的,若是以後都享受被她管著也值得,她挑眉問道:“你確定要管著我?”
    “嗯!”容景用指尖輕輕將藥液抹勻,指腹在雲淺月唇瓣處流連,令他面上神色不禁暖了三分。
    “我可是很難管的。”雲淺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容景。
    “我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你。”容景瞥了雲淺月一眼,淺淺一笑。
    雲淺月被這一笑心神一晃。有些暈暈乎乎地問,“那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的?”她想起早先腦海中響起的那一段對話,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那應該是屬於這個身體的記憶吧?那個人若是曾經的容景和這個身體的主人,那麼她……想到此,她的臉色忽然黯了黯,垂下頭,轉了話題道:“夠了,你再抹下去我嘴上都是藥了。”
    “什麼時候認識的有什麼打緊,都是一個你罷了。”容景的手離開雲淺月的唇瓣,對雲淺月的話不以為意,放下手裡的這隻玉瓶,伸手給雲淺月挽起袖子,露出她纏著紗布的手臂,動作仔細熟練地開啟紗布,傷口已經結巴,但疤痕很大,他蹙了蹙眉道:“即便是消除了這疤痕,恐怕也會留下一片印記。”
    雲淺月不說話,依然震驚在容景的話裡。什麼時候認識的有什麼打緊,都是一個你罷了……這樣的話雖然和容楓的話不一樣,但是意思卻是一樣的,如此肯定的語氣。她就是雲淺月嗎?那麼……她腦中李芸的記憶是什麼回事兒?她明明記得自己是李芸的,那日在皇宮鴛鴦池醒來是剛剛附身在雲淺月的身上而已,兩個人即便再一樣,也是有不同的,怎麼會讓容楓和容景如此肯定她就是她……
    “將胳膊抬起來一些!”容景將清水盆端得靠近一些,見雲淺月胳膊低垂著他不好下手,輕聲道。
    雲淺月無意識地抬起胳膊,臉上的表情不停地變幻來去。
    “哎,我讓你抬起來一些,沒讓你抬那麼高。”容景無奈地抬頭,這才發現雲淺月神色不對,他放下手中的動作,輕身詢問,“怎麼了?”
    雲淺月心思有些煩亂地看著容景,對上他溫和的玉顏煩亂的心思突然安定了幾分,臉上的變幻神色退去,立即放下些抬高的胳膊,對他一笑,“我在想你是喜歡以前的我,還是喜歡如今的我。”
    容景長長的睫毛輕眨了兩下,莞爾一笑,“誰說我喜歡你了?”
    雲淺月才想起他是沒說過喜歡她,她笑意僵在臉上,哼了一聲,“不喜歡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