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就說她很快就會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雲淺月看著金葉上的字跡沉思。想著她這個身體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多得她有些應接不暇。先是她大字不識不懂禮數不通文墨弄得天下人紛紛傳揚的廢物名聲其實與她這個身體現實不符,再就是追在夜天傾身後為他做盡一切瘋狂事痴戀十年其實是她的隱忍偽裝,然後就是容楓探查出她腦部其實是有堵塞才導致她失去記憶,又肯定她就是她,獨一無二,讓她對自己初來就認定偷來這個身體借用的想法產生了懷疑,再就是今日收到了這樣一封來自北疆的書信……
    雲淺月頭隱隱又疼了起來,她閉上眼睛,伸手扶住額頭。想著這樣一團迷茫的感覺真的很不好,何時她才能從迷霧中走出來?其實一切的來源其都在她這個身體上。只要她能將腦部的那一處阻塞打通,恢復這個身體的記憶,也許就會全都明白了……
    “不日即將回京?用金葉做信,倒是別出心裁!”熟悉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雲淺月一驚,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回身,就見容景不知何時進了屋,正立在她身後,眸光微帶嘲諷地看著她,往日清淡的眸子有一團濃霧聚攏。她蹙眉,有些惱地道:“你不是走了嗎?我以為你永遠都不踏我的門邊了呢?如今又來做什麼?”
    尤其還是不聲不響而來,正撞見她手中的書信……
    容景聞言眸中的濃霧忽然擴散開,清淡的眸子瞬間全部染上濃濃黑霧,他眯著眼睛看著雲淺月,“你很希望我永遠不來你這裡是不是?”
    雲淺月臉色不好地看著她,不答話,但面上神情卻是不置可否。
    “可是我偏偏就來了,還撞見了你手中的書信。這讓你很懊惱是不是?若是知道我來,早一步發現我來的話,你就會立即將你手中的書信藏起來是不是?”容景向前走了一步,靠近雲淺月,聲音輕得不能再輕,可是那語氣卻是沉得不能在沉,“可是你太不小心了,被這一封書信就困擾了心神,沒發現我走了進來,被我正巧撞見了你的私情。那又怎麼辦呢?要不然你殺了我?”
    雲淺月不受控制地後退了一步,怒道:“你胡扯什麼?我哪裡有什麼私情?”
    “沒有私情嗎?不見得吧!”容景眼睛盯著雲淺月惱怒的臉,又向前走了一步,繼續道:“在北疆有一種說法,楊葉傳情。難道你想告訴我你手裡的樹葉不是北疆來的?如今這天聖京城的楊樹可產不出這樣鮮嫩的楊葉來。”
    雲淺月一愣,一時間沒了反駁的話,她怎麼知道有楊葉傳情這個說法?
    “讓我猜猜這個人是誰?誰令你心思恍惚終日思念?誰令你對夜天傾十年偽裝令他厭棄?別告訴我那個人是容楓。”容景又走近雲淺月一步,眉梢挑起,眸底的暗沉之色越見濃郁。
    雲淺月又後退了一步,後背撞上身後的牆壁,冰涼的觸感傳來她才勃然大怒,“你管是誰呢?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就是和別人有私情又如何?那也是我的事兒。和你景世子沒有半分關係吧?你不是嫌我對你整日裡白眼讓你掉價了嗎?那就趕快走,以後有多遠離我多遠。”
    容景緊跟著雲淺月又向前走了一步,眼睛眯成細細的一條縫,“你再說一遍!有本事你再說一遍你我半分關係都沒有?”
    “本來就是半分關係都沒有!再說一遍又如何?滾開,別在我的地方撒野!”雲淺月感覺泰山壓頂的氣息將她罩住,她幾乎難以喘息,伸手扒拉開容景又要躲離他遠些。
    容景忽然一手鉗住雲淺月的那隻完好手臂按在牆壁上,另一手輕鬆地也支在牆壁上,將雲淺月圈固在他和牆壁之間,一雙眸子黑得再看不見一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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