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你都來天聖一個多月了,是該回去了。”雲淺月本來寬下的心,聞言又有些悶,她捨不得玉子書離開。
“天聖和東海雖然相隔甚遠,但又不是天涯海角。”玉子書見她黯下來的臉色,笑了笑,“起來吧!我見到後山谷有一片梅林,你想出去賞梅嗎?”
“想!”雲淺月立即推開被子跳下了床。
玉子書坐在床上,看著她忙著淨面洗漱,梳頭,很快就將自己收拾妥當,動作極其迅速,他似乎又回到了以前訓練的時候,一分鐘一個人可以幹完幾件事情的效率,嘴角不禁露出懷念的笑意。
雲淺月收拾好之後,回頭對他招手,“走了,走了,一年沒看見梅花開了!”
“披上披風,你如今重傷,內力不能護體,染了寒氣的話,傷勢加重就麻煩了。”玉子書拿著那件放在衣架上的雪貂披風走來,給雲淺月披在身上,又道:“再捧一個手爐,這樣可以抵禦寒氣。”
“玉大太子,您真婆媽!”雲淺月拉長音歡快地道。
玉子書瞥了她一眼,慢聲慢語地道:“我陪著你出來,若是不照顧好你的話,待出去後,某人找我麻煩是小事,若是找我要在榮王府白吃白住的錢的話,就是大事情。所以……”
“所以,為了你的愛民如子,愛財如命,我也要好好照顧好自己。行了吧?”雲淺月猛翻白眼。這個人,以前沒發現他這麼愛財如命啊!
“嗯,你說得對,所以,你能體會到我的難處就好!不枉我們相識一場。”玉子書笑。
雲淺月眼皮再次翻了翻,抱著手爐出了房門,語氣惡聲惡氣地道:“我不認識你。”
玉子書看著她快步而出,在身後掩唇而笑,也跟著走了出去。
“你們要去哪裡?”風燼從隔壁房間出來,看到玉子書和雲淺月出門,不等二人答話,就臉色不好地道:“回京城?找容景那個混蛋去?”
雲淺月瞪了風燼一眼,沒好氣地道:“我就那麼沒骨氣嗎?不是!”
風燼聞言臉色暖了下來,挑眉問,“那你這是幹什麼去?不知道自己身體受重傷嗎?這麼大雪的天不好好在房間待著,亂跑什麼!”
雲淺月看著風燼,拉長音,“風大公子,在房間會悶長毛的!”
“長毛也得忍著,有本事你別受傷!”風燼臭著臉道:“趕緊回屋去!”
“風燼,你何時成了管家婆加長嘴婆了?我沒那麼嬌氣!”雲淺月瞪了他一眼,“我們去賞梅,你去不去?”
“梅有什麼好賞的!窮酸文儒喜歡的東西。”風燼叱道。
“你個不解風月,不懂風情,不知欣賞的傢伙!看將來哪個女人肯嫁給你!”雲淺月無語望天,恨恨地吐出一句話,“你不去我們去,子書,走!”
“你們也不準去!”風燼攔住二人。
“風家主,她修習的是鳳凰真經,鳳凰真經屬火性,不畏雪。如今她雖然體內有重傷,但鳳凰真經可以隨著她行動自行修復內傷,又加之服了穩固根基的藥,在外面少待片刻無礙。”玉子書笑對風燼道:“我看後山谷的梅花開的極好,風家主也一起去吧!”
風燼皺眉,不說話。
“快點兒,磨蹭什麼?走了!”雲淺月推了風燼一把。
“去待片刻就回來。”風燼錯開身子,算是預設了。
雲淺月“嗯”了一聲,踩著雪向前走去。玉子書和風燼跟在她身後。
出了這一片房舍庭院,後山的半山坡上遠遠看來如一片紅色的雲海,天飄大雪,山谷在雪中清清寂寂。那一片雲海靜靜而開,似乎與天相接,紅白相間處,美而炫目。
雲淺月嘖嘖地讚歎一聲,回頭對玉子書道:“子書,你一會兒回去給我作畫,將這一幅畫卷畫下來。”
玉子書含笑點頭,“好!”
雲淺月轉回身,抱著手爐向山上跑去。
“雲淺月,你受傷還敢跑,再跑滾回房間去!”風燼在後面喊了一聲。
雲淺月停住腳步,回頭鬱悶地看著風燼,風燼不贊同的眼光看著她,她收回視線,轉回身,放慢腳步,嘟囔道:“我怎麼還會想你?一點兒都不可愛。”
玉子書好笑,偏頭對風燼道:“昨日她氣得急了,首先就想到你。”
風燼挑了挑眉。
玉子書又笑道:“她說以前不管發生什麼事兒,有一個人打她一頓,吼她一頓,對她擺一張臭臉,再發一陣大怒,她天大的事情都能好了。那個人就是你。風家家主,風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