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沒睡,氣色就不太好,再愁下去,無法相看了。”
雲淺月偏頭看容景,蹙眉道:“還不是因為藍漪,否則你以為我願意管啊!”
“藍漪的事情也不急,如今容楓不是撤去蘭城了嗎?看看再說。”容景道。
雲淺月想想也是,伸手揉揉額頭,才想起來的目的,對他道:“走,進去看看錶哥。”
“一個大男人,有什麼看頭,姐姐,姐夫,我先回祁城了啊。”玉子夕丟下一句話,轉身追著羅玉的方向走了。
雲淺月應了一聲,和容景一起進了中軍大帳。
中軍大帳內,南凌澈躺在木床上,他旁邊的矮榻上放了刀子、剪子、針線、條帶等包紮用的工具。顯然剛剛羅玉給他縫針來著。此時他依然昏迷著,但顯然沒有生命危險。
雲淺月看了他一眼,偏頭對容景道:“看到他,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早先和夜輕暖的來往。你說他對夜輕暖,是否有心?”
容景忍不住好笑,摸摸雲淺月的頭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緣法,讓你的腦袋歇歇吧!我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你樂意為別人做媒了?”
雲淺月用胳膊撞了他一下,打住話,不滿地道:“走了,去看看蒼亭。”
容景點點頭,二人出了中軍帳。
容景對等在外面的沈昭吩咐道:“稍後顧將軍處理完戰場,你和他便帶著傷員回祁城。這裡我和她來留守。”
沈昭搖頭,“您和夫人身體都未大好,還是我留守吧!”
“不用!”容景丟下一句話,不容置疑,向蒼亭所在的那座營帳走去。
沈昭知道容景決定的事情難以更改,便吩咐人從中軍大帳裡抬出南凌澈,將他帶上車,又去尋顧少卿,帶著傷員向祁城運送。這裡畢竟是山野,安營紮寨條件有限,自然沒有城內應用齊全方便,有些人也可以回城內的醫館就醫。
容景和雲淺月來到蒼亭所在的營帳,大約是聽到腳步聲,藍漪迎了出來。
雲淺月見藍漪的臉色不太好,有些陰沉,也不說什麼,隨容景進了大帳內。藍漪並沒有跟進來,而是走離了營帳。
營帳內,一眼所見,蒼亭全身綁著白帶躺在木床上,臉色蒼白,血色全無,可見受傷之重。他的武功自然是極好,天下有本事的人裡面也是排得上號的。若非藍漪帶了青影,怕是她根本傷不了他。更何況傷他到如此地步,可見當時藍漪是下了狠手的,不知道如今她心裡可舒服了些?
蒼亭本來閉著眼睛,也許知道是容景和雲淺月進來,他睜開眼睛向二人看來。
容景對他溫潤一笑,“蒼少主別來無恙!”
“你看我像是無恙?”蒼亭挑眉,身子雖然一動不能動,臉色雖然蒼白,氣色看起來失血過多虛弱,但是眉眼不失他以往的氣度。
“這一仗死了不少人,能活著自然就是無恙的。”容景拉著雲淺月坐在了矮榻上。
蒼亭冷笑了一聲,“戰爭是景世子挑起的,如今又來這裡悲天憫人了嗎?若論會裝,天下誰人也不及你景世子。不,應該稱呼慕容景,慕容後主。”
“悲天憫人到不會,只不過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情而已。”容景挑眉,“蒼少主確定戰爭是我挑起的?沒有我,夜氏便沒有戰爭?江山還是以前的江山?”見蒼亭不語,他淡淡道:“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無論哪一個都是我。蒼少主何須計較?你不是也有許多稱呼?”
“如今將女人奪回來了,再奪江山,到時候江山美人攬入懷中,你該得意了。”蒼亭掃了雲淺月一眼。
容景淡淡道:“人活著,本就有所求,我有所求是件好事兒,為何不該得意?”頓了頓,他看著蒼亭道:“蒼少主如今可還有所求?是否早已經忘了入世進天聖京城的初衷了?或許如今早已經被什麼東西給誤了初衷,不記得回家的路了。”
蒼亭臉色忽然沉了下來,“景世子是在提醒我別忘了找你身邊的女人報仇嗎?”
“我記得去年南疆因為夜霄禍亂,蒼少主陪夜霄施水術要水淹七軍,當時沈昭殺了夜霄,我身邊的女人念在十年前因她之故害你爺爺自刎,於是放了你一馬。這難道不該抵消了?”容景挑眉。
“當時不知道是該說我眼拙,還是說你身邊的女人偽裝得好。楚夫人這三個字牽連天下三國,南梁,南疆,西延,將天下人玩得團團轉。好不得意吧!”蒼亭冷聲道。
“蒼少主何必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在意的東西,別人未必在意。你覺得我們好不得意,但我們偏偏沒半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