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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點了幾樣小菜,便在一片熱鬧中各自吃了起來。
雲淺月心無旁騖,專心地吃著菜,並沒有注意四周說什麼,以及酒樓內的情形。
夜輕染過了片刻,忽然對雲淺月低聲問,“小丫頭,你聽見這些人都在說什麼了嗎?”
雲淺月搖搖頭。
“你仔細聽聽,有些意思的。”夜輕染道。
雲淺月抬頭看了夜輕染一眼,順著他眼神,掃見鄰座幾桌的人都在議論著什麼,各種神色,她無所謂地低下頭,議論的聲音伴隨著她的名字竄進耳裡。
“……照你們這樣說,景世子和淺月小姐再不可能了?”一個人道。
“可不是不可能了?淺月小姐都住進了榮華宮,那是什麼地方?天聖歷代皇后住的地方,試問有哪個女子住進去還能出來的?”一個人理所當然地道。
另一個人嘆息地道:“可惜了當初景世子鋪陳了萬里錦紅,我家的那娘們當初還偷偷地撿了一塊紅綢收進了櫃子裡,說將來給兒子娶了媳婦後,可以傳給他們,說什麼借點兒喜氣兒,也好和和美美。”
“我家的也剪了,想想去年,那一場大婚,現在還覺得甚是喜慶。”又一人嘆道。
“這就叫做風雲變幻,世事難料。那說書的說的,戲本子上寫的,都是怎麼說來著?叫做不是姻緣,怎麼鬧騰,也是勞燕分飛。”一個人道。
“當今皇上早就喜歡淺月小姐,淺月小姐未和景世子大婚前,也對今上有著情誼,後來因為景世子,二人拔刀相向,淺月小姐嫁入了榮王府。兩個月前,淺月小姐作為出征南梁的大將軍,還是皇上親封,後來奪了鳳凰關,景世子據說去了十里桃花林,就在那時,事情急轉直下,景世子在十里桃花林反戈,殺了安王,淺月小姐為了安王與其決裂,寫了和離書,如今入住了榮華宮。”一個人一邊分析一邊道:“這追究起原因來,是否可以說淺月小姐本來就是當今皇上的人?她明裡喜歡景世子,其實真正喜歡的人是皇上?但是為了引出景世子的身份,假意與景世子和好?以求令他真歸順?但是發現他連安王也殺了,決心收服慕容氏已失去的江山,才與其決裂,回京相助皇上?”
眾人聞言齊齊一驚,都看著那開口之人。
雲淺月也抬眼掃了那人一眼,發現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長得稀鬆平常,沒什麼特別。收回視線,不再理會。
“不可能吧?當初淺月小姐為了嫁給景世子,連先皇都對抗,幾次險些被先皇殺了,後來怒毀龍椅,揮劍殺當今皇上,險些要了當今的命,她對景世子怎麼能是假的?”一個人反駁道。
“真真假假,哪裡分得清楚,就是因為這樣,才迷惑了景世子。”一個人道。
另一個人忽然有些氣憤地道:“果然是紅顏禍水,因為有她,天下這些年就沒清靜了。黎民百姓受苦,西南戰亂波及千里,不是發水就是乾旱,還有大雪封山,遍地災情。這就是天降災星的兆頭,依我看,她就是個災星。”
此言一出,眾人想起這連年的災害,都嘆息地點點頭,聯絡雲淺月這些年一直傳揚天下的名聲和屢次出現從不平息的事端,紛紛覺得有理。
不少人頓時將紅顏禍水掛在了嘴邊。
夜輕染本來還有意思地聽著,忽然聽著眾人的話語變了味道,他的臉立即沉了下來,騰地站起了身,剛要開口,雲淺月忽然拿筷子按住了他的手。
夜輕染要衝口而出的話頓時卡主,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對他笑笑,“你不是覺得有些意思嗎?何必動怒?”
夜輕染張了張嘴,忽然懊惱,扔下筷子,伸手拽起雲淺月,“走,不吃了!”
雲淺月也覺得吃得差不多了,不再吃也無所謂了,於是隨著他起身。她被罵做紅顏禍水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當初她和容景表白心跡擺明車馬的時候,全天下的人都覺得她配不上容景,為了他和先皇抗爭的時候,先皇對榮王府打壓,容景屢次稱病不出,無數人罵她紅顏禍水,有辱了景世子才華,她還不是該如何就如何?依然按照自己的心意活著?紅顏禍水這樣的話聽得太多,沒道理以前聽得,如今就聽不得了。
夜輕染的動作太大,驚動了臨近幾桌的人,都齊齊向他們看來。
夜輕染走到一桌旁邊,忽然抬腳踹了一個人屁股下面的椅子一腳,那人正是剛才起頭將禍水兒子引到雲淺月身上之人,他不妨,即便他防備,坐文弱書生打扮,也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