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景點頭。
“可能我們要辛苦一些了。”雲淺月又道。
“只要你在我身邊,別惹桃花,其它的辛苦我不怕。”容景笑道。
雲淺月本來難受頭疼,卻被他兩句話就給治癒了一般,她好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想著這個男人啊,有他在,真的能給她撐起一片天,什麼煩惱和麻煩在他面前似乎都輕若雲煙。
二人再無睏意,便躺在床上有一搭無一搭地說著話。
天色微亮,容景起身去上朝,雲淺月繼續睡回籠覺。
容景走後,雲淺月反而睡得熟了。一直睡到響午,被青裳喊了起來。
雲淺月迷迷糊糊地只聽到青裳在耳邊說,“淺月小姐,太后生了!”
她猛地睜開眼睛,看著青裳,有些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青裳站在床前,本來推醒雲淺月,見她醒來,撤回手,輕聲道:“淺月小姐,宮裡傳出訊息,太后生了。”
雲淺月騰地坐起身,“姑姑生了?不是才八個月嗎?她怎麼……”
“據說是昨日夜裡喝了催生的藥,昨日折騰了一夜,今日折騰了一上午,剛剛傳回訊息,說生了。”青裳解釋道。
“活的還是死的?”雲淺月問。
“是活的!”
“是男的還是女的?”雲淺月又問。
“男的!”
“姑姑呢?”雲淺月想著她的身體本來就已經不行了,喝了催生的藥,折騰了一夜又半日,怎麼受得住?
青裳低聲道:“太后死了。”
雲淺月身子一震,不再說話。
青裳看著雲淺月,知道她和太后情同母女,即便太后執意不顧生命生下孩子,即便太后對她避而不見,但總歸是這些年來情誼深厚,她明知道她會死,但還是難免傷心。
過了許久,雲淺月啞聲問,“孩子怎麼樣?”
“孩子不足月,生下來奄奄一息,攝政王用真氣護住了他,將一株五百年的靈芝熬成了汁液喂他,據說沒事兒了,只要好好將養,就能活著。”青裳道。
“容景呢?”雲淺月又問。
“世子也在宮裡,攝政王照看孩子,世子處理太后的後事。”青裳道。
“雲王府得到訊息了吧?”雲淺月閉了閉眼睛,開始披衣下床。
“得到了,雲老王爺有心裡準備,沒事兒的,您放心吧!”青裳見雲淺月穿衣,輕聲問,“淺月小姐,您要進宮嗎?”
“嗯,進宮。”雲淺月點頭。
“那奴婢去吩咐人給您備車。”青裳見雲淺月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雲淺月穿戴妥當,抬步出了房門,凌蓮和伊雪見雲淺月出來,立即迎上來,擔憂地看著他。雲淺月對二人搖頭,“我沒事兒,你們留在府中吧!”
二人點點頭。
出了紫竹院,來到雲王府門口,青裳已經吩咐人備好了車,雲淺月坐上車,馬車向皇宮內走去。
昨日,也是這個時候,汶萊和關嬤嬤前來接她進宮,她陪姑姑在榮華宮裡坐了半日,聽她說了她從小到大的事情,她最後讓她答應她照看孩子,又想見她爺爺,她就知道她在處理最後的念想了,卻沒有想到她提前催生,大約是知道若是自己再挺著的話,腹中的孩子也活不了吧?短短一日的時間,卻是陰陽永隔。
午時的大街很是熱鬧,人潮熙熙攘攘。隱隱能聽到有人在說新帝降生的喜事兒。
雲淺月挑開車簾,向外看去,京城還是一如既往,不像是老皇帝離開的時候,全天下為其戴孝披麻,京城死寂一片,甚至還隱隱有些喜悅的感覺。新帝降生是大事兒,是喜事兒,太后即便貴為國母,駕崩了,為之國之大喪,但也掩蓋不住這件新帝臨世的大喜事兒。
雲淺月放下簾子,想著這樣也好,天聖人人歡喜她的孩子出生,應該是姑姑樂見的。
馬車來到宮門口,雲淺月下了車,便見到宮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車輛。都掛著各府家眷的牌子,太后崩逝,朝中凡是有品級的命婦都要進宮為太后守孝。
朝中各府的命婦們都聚集在宮門口,以德親王妃為首,等待人來齊了一同進宮。
眾人見雲淺月來到,都連忙上前,雲淺月的身份如今再不是雲王府紈絝囂張跋扈不懂禮數的嫡女,而是才華名揚天下,一篇《諫君書》連當世大儒都稱頌的驚才女子,天下學子對她推崇備至,百姓們這些日子提到她,都再也不覺得她配不上景世子。而是紛紛換了一種說法,恍然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