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之後,郭浩部全部渡過黃河。
但郭浩並未停下來,而是趁著夜色朝兀剌海城趕去。
晚上正在睡覺的楊政被人叫醒了。
“什麼?”楊政以為自己耳朵壞了,他看著彙報的人,疑惑地問道,“你是說,城外有人自稱是我的老朋友郭浩,現在要見我?”
“是的!”
“人在何處?”
“就在外面。”
“哪個外面!”
“在您家外面。”
楊政披上衣服,在親衛軍的簇擁下,大步走了出去。
火光下,還真看到了熟悉的那張臉。
楊政愣了愣,立刻衝過去,一把抱住郭浩。
“你怎麼來我這裡來了?”楊政問道,“而且還是一個人,你一個人來,你該不會是違反了軍紀,被岳飛給逐出來了吧!”
“我就是來看看你而已!”
“放屁!你身為兵馬總管,能隨便從安北到我黑山來?”楊政放開郭浩,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是不是得罪了那岳飛,我早就給你說過,吳帥不在身邊,收斂一些,現在好了,算了,進去再說,我讓人準備好酒肉,咱們喝幾杯!”
郭浩小聲在楊政耳邊說道:“不不,岳飛對我很不錯,我是來執行秘密任務的。”
楊政怔了怔,看著郭浩臉上認真的表情,說道:“進去說?”
兩人一同進去。
楊政又是準備酒又是準備肉。
“韃靼大軍在安北都護府劫掠。”郭浩也不拐彎抹角,“我是奉命出來討賊的。”
“這事我聽說了。”
“連你也知道了?”
“我的斥候曾經發現過韃靼的蹤跡。”
“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你的斥候很快就會來跟你彙報他們在黃河邊發現了一支大軍,這支大軍是我的兵馬。”
說完,外面果然傳來聲音:“報!楊總管,有緊急軍情!”
“進來!”
斥候趕緊進來,大聲說道:“我們在黃河邊發現一支數千人的兵馬,對方自稱是安北都護府過來的友軍!”
楊政看了看郭浩,郭浩攤了攤手。
“知道了,下去吧!”
“要派人過去交涉嗎?”
楊政說道:“我們正在交涉!”
斥候一臉懵逼。
“下去吧,那確實是友軍,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動!”
“是!”
斥候出去了。
郭浩說道:“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我借道你的地盤,從你這裡迂迴進入陰山,怕你們誤會,所以就提前自己來見你。”
別看郭浩平時嗓門大,天天嚷嚷著要動刀子,他是膽大心細。
“行吧,我還以為你得罪了岳飛,被趕出來,跑到我這裡來賣慘來了!喝了這杯酒,回頭我給你借點兵!”
“可別,你歸劉錡統管,軍鎮之間的兵不可隨意排程,現在管得嚴,事情我自己能搞定!”
再喝了一碗酒後,郭浩就起身。
“這就要走了?”
“軍務在身啊!”
“咱哥倆好久不見,你就不能陪我喝一夜的酒?”
“沒辦法,回頭再說!”
郭浩匆匆離開兀剌海城後,回到了軍營。
大軍晚上在外面駐紮,一切從簡,簡單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天微微亮就啟程了。
此時,陰山西部戰場的岳雲已經追擊克烈人的前鋒部隊足足兩天。
陰山西部的戰場並不算太大,縱向不過一百多里,橫向兩百里。
雙方的規矩呈現出不規則的亂七八糟狀。
顯然克烈人是想要消耗岳雲部的銳氣,再抓住時機給岳雲部痛擊。
三月二十五日,最新的情報送到了菊爾罕手裡。
“宋軍追了速該三天,此時宋軍就在距離我們一百多里的南面,只要我們現在快速南下,就能與速該一起合圍宋軍,殺宋軍一個措手不及!”
眾人齊聲道:“願意誓死追隨菊爾罕!”
當天上午,菊爾罕統帥八千克烈人騎兵,從陰山腳下出發,快速進入陰山西部戰場。
他們的目標就是岳雲部的五千精銳。
而此時,已經渡過黃河兩天的郭浩,卻一直沒有發現克烈人主力部隊。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去找岳雲,與岳雲合圍克烈人的前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