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竹甲防禦在如此密集而可怕的攻擊下,被衝擊得千瘡百孔。
日軍倒在地上,不少人臉上的肉爛掉了,眼珠子爆裂開。
前鋒見勢不對,立刻調頭撤退。
原本得意的藤原忠通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住,他指著前面的戰場,張大嘴巴,想說點什麼,但一時間說不出來。
等看清楚前鋒受阻撤退,藤原忠通才反應過來:“這是為何!這是為何!”
等前鋒紛紛撤退下來,日軍的第一波攻擊暫時宣告失敗。
藤原忠通氣得跺腳:“到底怎麼回事?”
前鋒撤回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宋軍在城頭列陣了,藤原忠通更加惱怒。
如此好的機會,居然沒有把握住。
等過了好一會兒,斥候才回來說道:“將軍!我軍前鋒遭到宋軍城頭弓箭和火炮的攻擊!”
“我軍前鋒當時距離城頭多遠?”
“尚有百餘丈!”
“你是想告訴我,宋軍的弓箭射出百餘丈後,依然具有強大的殺傷力嗎?”藤原忠通冷著臉說道。
“是的,千真萬確!”斥候又補充了一句,“宋人的火炮與我們也不同!”
“如何不同?”
“宋軍火炮發射出來的炮彈,並非一顆顆鐵球,而是密集的如箭雨一樣的物什,殺傷範圍極其廣!”
藤原忠通頓時面色鐵青。
火炮還能這麼用?
當時那群福建人賣火炮的時候,可沒有這麼說啊!
他差點就當場罵福建人是無良奸商了!
藤原忠通看著城頭的方向,又看了看城下的宋軍,他下了帥臺,繼續問斥候:“出來了多少宋軍?”
“回將軍話,目前來看,出來了數千宋軍!”
“將所有火炮調到中軍,穩住前鋒位置,再傳令左右路向前合圍!”藤原忠通下令道。
“是!”
前鋒突擊受挫,退了數百米後,開始調整。
左右路大軍,各五千人,朝前面合圍。
日軍顯然是打算以兵力優勢,拉長戰線,讓宋軍疲憊應付。
大量日軍推進而來,日軍軍營中,鼓聲震天,呼嘯聲如海。
趙諶此時到了左翼,他親自檢閱了左路的第四代火炮。
第一代虎蹲炮只有36斤重,射程大約在三百多米。
但這第四代火炮,已經重達兩百多斤,射程接近一千米。
當然,所需要的火藥量也更多。
“殿下,日軍右路朝距離我軍只有五百米了!”
“兒郎們,把火藥填充滿,讓這些日本矮子見識見識我們的新武器!”
火炮營的炮兵們興奮地操作著。
“今天多殺一些,能殺多少就殺多少,殺完本王重重有賞!”
“殺!殺!殺!”
宋軍大呼,士氣旺盛。
隨即,一聲巨響,如同平地驚雷,那是第四代火炮的響聲。
火舌從炮膛噴薄而出,隨之噴出來的還有無數密集的碎鐵片。
彷彿有一道恐怖的鋼鐵洪流從炮膛噴出來,筆直切開了虛空,捲起一大片青草,朝毫不知情的日軍衝去。
碎鐵片在擊中日軍的那一瞬間,日軍身上的竹甲,就像紙糊的一樣脆弱。
先是出現無數裂痕,然後這些鋒利的鐵片輕而易舉刺進了身體裡。
由於太快,快到被擊中的日軍連疼痛感都沒有,血肉、內臟就被衝擊成一團團模糊的肉泥!
身體也隨之在剎那間被掀飛起來,砸落在後面人的身上。
那畫面看上去,就像是突然被秋風捲起來了一陣落葉一樣。
由於火藥威力太大,連火炮都像後退了半米,好在有滑軌緩衝。
但由於宋軍自己都對這種第四代火炮陌生,一個火炮手當場捂住耳朵,痛苦地大叫起來。
轟轟轟……
這樣的火炮,左翼一共有十門。
十門先後轟出去,轟擊在日軍軍中。
無數日軍士兵在這樣可怕的鋼鐵暴雨下,被衝擊得似風中落葉般。
當摔在地上的時候,竹甲爆碎,不成人形,血肉模糊。
更有甚至,面目已經完全爛掉。
這十擊下去,死亡者百餘人,重傷者百餘人。
碎肉和鮮血濺在後麵人的竹甲上、臉上,嚇得原本瘋狂衝擊的日軍,一個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