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十三年六月初一,大宋朝內部正在醞釀一場新的反金情緒的時候,東海的另一側發生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海浪拍打在博多城外遠處的礁石上。
筑紫館內有些混亂。
一箇中年男子收拾好行裝,快步走出來,跟周圍的人說道:“兩天前,劉荷死在了博多城,我調查清楚了,是日本官兵乾的!”
“馬兄,不是說這件事還在調查中嗎?”劉真驚訝地說道。
“那是日本人搪塞我們的藉口,他們內部現在已經有人做出了瘋狂的決定!”馬如遠揮了揮手,“沒時間說了,諸位快快收拾行李,我們現在就走!快!”
眾人立刻分頭去收拾。
劉真卻是不依不饒地問道:“我們是朝廷命官,代表的是皇帝陛下,我不信日本人敢殺了我們!”
“你要我說幾遍才知道,日本人現在要翻臉不認人,劉荷的死就是最好的證明!”
“日本人瘋了,他們不是一直想跟我們貿易嗎?”劉真還是不敢相信日本人敢對天朝的官員下手。
“日本人沒瘋。”馬如遠指著南面的方向說道,“那大宰府裡現在還在爭吵,這必然是日本國內對待我大宋的態度出現了分歧,不排除有人要鋌而走險!”
他話音剛落,外面便有人急匆匆跑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來了許多日本人,他們都佩戴著刀和弓箭!”
“快!行裝不要了,都隨我上船!快!”馬如遠大聲喊道。
眾人立刻聚集在一起,不過他們剛出了筑紫館的大門,就被飛快跑來的日本武士圍堵住了。
為首的日本人是一個大約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用蹩腳的杭州話說道:“你們這是要去何處?”
馬如遠說道:“我們要去何處,與你們有何關係?”
“哈哈哈哈哈哈……”那為首的年輕人發出一陣陣刺耳的笑聲,“那我告訴你們,你們今天哪裡都去不了!”
“我們是朝廷派來的使者,代表的是天子,爾等小國賤民,安敢口出狂言!”劉樹德怒罵道。
“廢話少說!動手!”
“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那為首的年輕人哈哈哈的怪笑起來,“當然是殺了你們,把你們的屍體掛在岸邊,讓那些海鳥啄得千瘡百孔!”
“我們是天朝使者,你們這是要向天朝宣戰嗎!”
那年輕人卻沒有回答了,冷著臉呵斥道:“殺!”
眾人立刻調頭回筑紫館,但已經來不及,幾個眨眼之間,便有十幾個人被日本人用弓箭射死。
其餘人逃進筑紫館的時候,已經亂作一團。
筑紫館裡的護衛紛紛持刀而出,與日本人打鬥打起來。
奈何來的日本武士實在太多,不多時,便有六十幾名使館的護衛戰死。
馬如遠帶著劉真,在一眾護衛的簇擁下,朝後面狂奔。
外面的日本人則如同兇惡的狼群一擁而入,拿著刀,見到人就砍。
慘叫聲響起來,人頭在地上打轉,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我們是天朝使者!代表的是皇帝陛下!你們安敢放肆!”
一個使館的主簿怒斥那些日本人。
但那些人卻沒有聽他說話,幾刀砍過去,直接將他的胸口砍裂開,鮮血如注般噴湧而出。
他卻沒有立刻死去,而是用雙手死死握住日本人的刀,用盡最後的力氣吼道:“你們就等著朝廷王師來,將你們踏成肉醬……”
他話音剛落,被一個日本武士一刀削掉了腦袋。
鮮血濺了一長條,腦袋在地上滾了好幾米遠,眼睛卻還瞪得大大的,臉上還保持著死之前那一刻的憤怒和不甘。
筑紫館內響起日本人肆無忌憚的狂笑。
到處都是殺戮,一些跟隨而來的,甚至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也死在了日本人的刀下。
逃到後院後,馬如遠跟剩下的護衛說道:“你們帶著劉真,從後院突圍而去,一定要讓他活著!”
劉真激動地說道:“上官,還是你走吧,我……”
“沒時間了,你年輕,你跑得更快,沒時間了!”馬如遠雙目通紅,怒吼道,“你一定要上船,去石見國,去找韓世忠!一定要告訴韓世忠,日本向我大宋宣戰了!一定啊!”
說完,踹了劉真一腳。
其餘人這才反應過來,帶著劉真,開啟後院的門,便衝了出去。
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