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飛作為抗金派頭號強硬份子,只要一逮到機會,是絕不會放過金人的。
回到雲內州的岳飛做了兩手準備,一是讓岳雲領兵繼續在各縣清掃金人,二是自己親自統帥兩萬大軍,前往雲內州。
雲內州各地的商人聞風而逃。
安北城因為岳飛的歸來,士氣大振。
精銳的步兵開始集結,火炮營將火炮和火藥全部搬出來。
工兵們也開始策畫圖紙。
而岳飛則召集所有人用了半天時間,商議對雲中府的軍事打擊計劃。
關於是否大規模出兵一事,軍督司的趙崧提出了不同的觀點:“目前我朝與金國是停戰階段,貿然擴大戰線,引發兩國更大的危機,需要慎重考慮,或者至少要請示一番朝廷。”
但這種觀點被大多數人駁斥了。
用杜松的話說是這樣的:“所謂的議和,是兩國同時遵守,現在金國單方面出動大軍越界而來,明顯就是先撕毀了議和契約,我軍反擊是理所應當。”
“至於是否要請示朝廷,自然是要給朝廷呈遞急報。”
“然而眼下已經是戰時狀態,我軍並非宣戰,而是反擊,反擊不需要朝廷批准。”
這完美地避開了一個政治大坑。
這說明目前的大宋朝軍政體系是有一定的彈性存在的,既能限制邊帥的權力,也能在緊急狀況下做出靈活調整。
既然避開了政治大坑,那岳飛自然如龍歸大海。
五月初五下午,岳雲親自統帥三萬大軍兵臨雲內州。
啜河和俱倫泊一共還有兩萬精銳,加上岳雲那一支,安北府的宋軍主力幾乎出動了十之八九。
當天下午,宋軍剛在雲內州安營紮寨,火炮營率先對雲內州的城牆發動了幾輪炮轟。
炮聲響徹四野,鐵球衝擊在城牆上,被砸之處碎石四濺。
城頭金軍神色驚駭。
軍官們疾呼:“宋軍來了,把火炮擺上來!”
“各營注意防守!”
一隊隊鐵甲金軍從城下上來,持槍佩刀,在軍官的命令下到自己駐守的位置。
弓箭手和弩箭手也紛紛前來。
城頭的防禦快速組建而起。
宋軍火炮了三輪之後就停下來了,算是示威。
這雲內州作為雲中府西陲的軍事重鎮,也是金國在陰山防線的門戶,是重中之重。
兀朮在雲中府佈置了十萬重兵,並且由自己的女婿烏延蒲盧渾親自鎮守,可謂是重視之極。
得知宋軍兵臨城下,烏延蒲盧渾在加強了防禦的同時,派人去催促雲州兵馬速速前來,最後再派人去見宋軍主帥。
畢竟兩國現在是議和階段,大義擺在那裡,外交官們發揮空間還是很大的。
傍晚時分,金國的使者抵達了岳飛的營帳。
“參見嶽帥。”
金使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一身書生氣息,叫李束河。
“來我們這裡有何貴幹?”岳飛沒有說話,杜松先問道。
“自然是詢問嶽帥為何陳數萬大軍於雲內州?”
“那你還是別問了,回吧。”杜松說道。
“兩國停戰交好,宋軍卻操兵戈,是何用意呢?”李束河義正辭嚴地說道,“莫非宋國要擅自撕毀和約?”
“這話你是怎麼說出口的?”杜松怒斥道,“你金軍上個月到我安北府四處擄掠,現在倒是說我們撕毀和約,無恥至極!”
“這恐怕是你們誤會了,我們是過去找羊的。”李束河強詞奪理道。
“那我告訴你,你們前些天抓的羊,有一些是我們的,我們現在是來把羊要回去的!”
“你……”李束河瞬間被這話懟得啞口無言。
“我奉勸嶽帥還是退兵,若是一旦在雲內州開戰,兩國必然會重操倒戈,死傷無數,這並非兩國的初衷。”
“但卻是金兀朮的初衷!”岳飛突然說道,“金人亡我之心不死,本帥此次前來,是要為之前被金軍搶劫的百姓,討一個說法!”
“嶽帥是打算對雲內州用兵了?”李束河冷冷問道。
“這還用再問嗎?”
“不打算退兵?”
“退兵也可以,將之前搶的財物全部交出來,再賠償三倍財物,本帥立刻退兵!”
“嶽帥這樣是要重燃兩國戰火啊!”李束河也不再多說,作揖後說道,“在下告辭。”
李束河回去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