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官家走後，高俅嘆了口氣。
朝堂上那些老狐狸可真是一個比一個會玩。
李回指責是秦檜，自圓其說，卻沒有絕對的證據表明是秦檜。
萬一他媽的是蔡懋在背後搞鬼，大家豈不是都要被蔡老狐狸耍的團團轉？
不過話說回來了，又沒有說不是秦檜。
現在口供有了，先留著，官家說不定明天就想弄秦檜了呢？
“何彬。”
“高太尉，有何吩咐。”
“那個劉夢，盯緊一些。”
“是。”
高俅看了何彬一眼，說道：“不要亂搞，小心引火上身。”
“知道了。”
高俅低著頭嘀咕著：“劉夢？盯著她作甚！”
鄭喜剛好走來：“高太尉。”
正在沉思中的高俅嚇了一跳：“什麼事？”
“高太尉，時間不早了，下官給您準備了晚餐。”
“哦，走吧。”
“高太尉在想什麼呢？”
“官家讓咱盯著劉夢，你說一個婦道人家，盯著她作甚，她的價值無非就是知道李回的那些家產，但早就賣光了，不然她也不會背叛李回。”
鄭喜突然說道：“高太尉，您說有沒有可能，劉夢也是金人的細作，我們盯張思君盯了很久，金人的細作知道我們懷疑張思君了，就設法把張思君拋棄掉，讓我們認為我們已經抓獲了金人細作，其實……”
鄭喜一臉神秘的樣子。
高俅微微一怔。
鄭喜連忙說道：“我都是瞎猜的。”
“不！你倒是還說到點子上了，難怪趙官家讓咱盯著她！”
原來不是盯著她的美色啊！
回皇宮的路上，趙寧閉目沉思起來。
其實他心中已經有答案了。
最近傳的謠言是呂頤浩。
為什麼突然有這個謠言了？
而且還在秦檜剛回來。
大機率是秦檜為了報復呂頤浩。
呂頤浩是可以排除掉的。
呂頤浩雖然跋扈專權，但他是強硬的抗金派，你說他跟金人私通，那估計金人自己都不信。
秦檜嘛，鑑於這個人歷史上的汙名，私通金人倒是完全可能。
至於錢喻清，他不可能。
趙鼎就更不可能。
剩下的就是蔡懋。
如果真的是蔡懋，李回故意說是秦檜，那這件事，無論岳飛被不被搞，蔡懋都贏了。
要麼岳飛被猜忌，被東京城那些人罵，要麼是秦檜背上罪名。
至於岳飛被猜忌，對蔡懋有什麼好處？
這就不必多說了，顯而易見。
他趙寧如果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還怎麼玩轉朝堂？
至於秦檜被搞掉，對於蔡懋有什麼好處？
那就更加顯而易見了。
當年就是秦檜弄掉趙諶的太子位的，秦檜和蔡懋也算是死敵了。
當然，如果這一次是蔡懋搞事情，那也未必說明秦檜是被冤枉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秦檜確實私通了金人，只不過察覺了蛛絲馬跡，然後佈下這一次的局？
蔡懋與李回還達成了另外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例如李回故意招供，被髮配邊疆，事情過了，蔡懋以後再找機會提他回來，即便回不來，也保他富貴榮華一輩子。
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這裡面最有大的一個問題，李回私通金人，這是秘密，如果蔡懋想布這個局，那蔡懋必然知道李回私通金人。
那蔡懋有沒有私通呢？
這件事暫時沒法確定。
唯一能讓始作俑者露出馬腳的方式就是盯著李回，看後續誰去找他。
回去的路上，趙寧想了很多。
不過他並不緊張，也不憤怒。
金人細作，在內部把輿論玩出花來，也影響不了大局。
戰爭打到這個份上，不是幾個細作能改變戰局的。
至於這次這件事，他認為暫時不要張羅，可以沿著目前這些人好好查一查。
他要的絕不是一兩個人，而是整張網上的所有人！
要麼不查，要查就連根拔起！
七月十六日，就在汴京城內關於金人細作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金國會寧府上京城，同樣也鬧了起來。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