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僅收到了來自右翼側後方的情報,左翼不同方向,也先後受到了金軍柺子馬的進攻。
這才是開始而已,金軍正在用這種方式來折磨著敵人。
而宋軍沉默而肅靜地佇立在雨中,如同堅不可摧的鐵盤。
後來許多學院派們在談及第五次宋金之戰的祁州之戰時,對王貴指指點點,責怪他不懂軍事,非要出軍營和金人正面打。
軍營內難道不好嗎?
設拒馬樁,挖陷馬坑,金軍不久過不來了嗎?
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甚至認為宋軍的陣亡者就是因為王貴的愚蠢所致。
後來連虞允文都聽不下去了,他是這樣說的:只能說這些學院派的的確確是缺乏基本常識。
王貴在第五次宋金之戰中的任務是拖住完顏銀術可,而不是為了自保。
若是自保,天天待在營地裡當然可行。
但若是天天待在營地裡,完顏銀術可必然會放棄他,而轉身援軍河間府。
一旦完顏銀術可抵達河間府,張憲的兵力根本扛不住。
世間萬事萬物,都不是隨個人意志為轉移的,就像有人不願意九九六,但不得不九九六。
就像王貴也認為所在軍營裡不會出現傷亡,但他必須出去打一樣。
空想理論派們往往容易認為事情很簡單,是因為他們考慮問題只自從自身出發,沒有客觀分析全域性的能力,思維過於簡單,而現實的掣肘因素是非常多的。
此時的銀術可並沒有灰心,他是身經百戰的。
不過這支宋軍的頑強,也的確出乎他的預料。
按理說,在雨中都對峙了一個時辰了,軟骨頭的宋軍應該在意志力層面已經鬆懈,軍陣的防禦力應該也大大減弱了才對。
然而第一次試探性的衝擊,宋軍的表現卻並非如此。
金軍有條不紊地開始重新集結。
王貴則開始給宋軍鐵騎傳令,要求宋軍騎兵也行動起來,以牙還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