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三刀的人?”何彬問道。
他說的鄭三刀是開封府東城巡檢,本名叫鄭舒明,傳聞經常三刀制服歹徒,人送鄭三刀。
巡檢的官階很低,但是權柄極重。
大宋朝州府皆設定巡檢,巡檢不僅僅巡視地方治安,還訓練地方土軍、弓箭手。
不過,巡檢在皇城司面前一比,就立刻上不檯面了。
那大漢說道:“鄭三刀豈是你直呼的!”
“既然是官兵,為何不穿衙門的衣服?”
“官兵行事,還輪不到你們來管。”
何彬笑道:“知不知道我們是誰?”
“管你們是誰,滾!今天這事你們惹不起,別找死!”那個臉上有一條長長刀疤的漢子冷聲呵斥道。
何彬也廢話了,說道:“留一個活口!”
他一聲令下,旁邊那個皇城司班直拔出刀,一刀快速砍了過去。
他的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被砍的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而且是太陽穴那裡被砍了。
這一刀又快又狠。
咔嚓一聲,刀嵌入頭蓋骨中,鮮血泉水般湧出來。
那個皇城司班直快速收回刀,刀刃在頭蓋骨之間撕拉,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一大片鮮血被帶著飛舞。
那些個大漢完全沒想到,這些人出手如此狠辣。
但他們已經沒有反應的時間了,其他皇城司班直也動手。
手起刀落,轉眼三個人被捅穿胸口,另外兩個被砍開脖子。
五個人倒在雪地裡,白雪被染紅。
只剩下那個臉上有刀疤的,他嚇得調頭就跑,路被封死。
“好漢饒命!”
“你不是開封府的官兵嗎?”何彬擦了擦刀上的血,冷聲道,“你這樣鄭三刀知道了,會不會很失望。”
“既然好漢知道我是官兵,看在官府的面子上,今天放我走吧。”
“說吧,你到底是何人,膽敢冒充官兵在這裡行兇。”
“我就是開封府的官兵……”
“剁他一隻手,讓他說實話!”
“別別別!我說!我說!”那刀疤男連忙求饒,“小人是開封府俠義社的人,收了錢,辦兩個人,沒別的,好漢若是想要那錢便拿去,我們不要了便是。”
何彬一聽,又是收錢抓人的事情。
這種事在民間其實不少。
要麼是仇家追殺,要麼是追債,或者情殺。
這些民間恩怨,官府若是發現自然管,沒發現的也懶得刻意去找。
更別說皇城司那種只為皇帝服務的。
皇城司一般是不會管民間恩怨,他們只監視官員或者與官府、治安、朝廷有關的事情。
何彬隨口問了一句:“你們為何辦他們?”
“他們來京師來告御狀,有人不想他們出現……”
“哦,告御狀?”何彬立刻來了興趣。
民間的一些恩怨,他不太想管,但如果是告御狀,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何彬讓人將那兩個被打的帶過來。
“你們是何人?”
“回上官的話,咱是河東上黨人。”說話的是那個婦女,她穿著幾層破舊的麻布衣,但手和臉都凍爛了,臉上凍爛的地方還在流血,應該是剛才被打到了。
何彬又問道:“你們為何來京師告御狀?”
“咱家在上黨修路,人死那裡了,說好的工錢也沒有看到。”
“不是有知縣嗎?”
“知縣老爺說他不管這事。”那婦人繼續說道,“咱又去找知府,知府也說不管這事。”
“咱爹死在了工地裡,好歹得討回一個公道。”說話的是那個少年,他蜷縮著身子,凍得全身發抖。
何彬大致知道情況了,便帶著這三個人,去見了趙官家。
何彬先是將情況說了一遍。
趙寧一聽說是修路不發工錢的事,立刻心下了然。
作為穿越者,怎麼會不知道,私營之初,工人的待遇呢?
那真的是血汗工廠啊!
他原本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作為一個國家最高的執政者,需要有天地一樣的心態。
天地是什麼心態?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這句話的真實意思並不是說,天地不仁慈,向對待狗一樣對待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