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秦淮河之畔的青樓門口,有一群衣著華麗計程車人走來。
“劉官人,咱們鬧了這麼多天了,朝廷到底有無反應?”
一個叫王崔的年輕人問道。
他旁邊的那個年輕人就是劉表的兒子劉清,也正是六月初十帶領一幫文人抱著孔夫子的牌匾圍知府衙門的那個人。
劉清說道:“這你就放心好了,事情鬧得越大,朝廷越不敢亂來,妥協和商量,對所有人都好。”
“就是,我不信朝廷還敢派軍隊來把我們都殺了!”一個叫劉延的年輕人說道。
“哈哈,那是自然不可能的!”
眾人走進望月樓。
老鴇立刻帶著姑娘們圍了過來。
看見劉清後,老鴇樂得合不攏嘴,這可是大財主,每次來都出手闊綽。
“劉官人,快裡面請。”
“張媽媽,還有雅間嗎?”
“有有!上面的天字一號給劉官人留著,地段最好,坐在那裡可以看見秦淮風光,還有最美的姑娘也給諸位留著。”
“哈哈哈,好,賞!”
劉清取出一袋錢,扔給老鴇。
那老鴇更加興奮。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衣著華麗,僅僅只是一身外衣,恐怕至少要30貫以上。
要知道,陝西一些偏遠的軍鎮,許多士兵一件衣服只能穿幾年。
這還是趙寧想盡一切辦法,挖空心思給前線輸血才有的。
要不然西北的冬天一來,許多人連鞋都沒得穿,以前凍死人再正常不過了。
二樓的中臺,有一女子衣著翡翠色長衣,正在輕撫琴絃。
靡靡之音漂浮在周圍,下面的人喝得伶仃大醉。
不多時,又響起了商女們清雅、柔弱的歌聲,恍惚間,唱的彷彿是那《後庭花》。
“好!唱得好!賞!賞!”
一個年輕人扔了一包錢上去。
其他人也跟著扔錢。
他們喝得滿面通紅,眼神迷離,笑聲肆無忌憚。
有人甚至懷中抱著女子,醉生夢死地大笑。
他們都很年輕,穿著華麗的長衫,吟誦著詩詞。
他們飽讀詩書,本應該有一番抱負,即便不能功成名就,也能造福一方百姓。
即便沒有造福一方百姓之才能,亦能教人讀書、寫字,發一份自己的光和熱。
用燭光之火,去照亮、影響他人。
因為這個世界,還有太多太多需要被幫助的弱者。
但是,他們在最好的年華里選擇了醉生夢死。
劉清帶著他的人上了天字一號,一群群花枝招展的姑娘魚貫而入。
“劉官人,我聽說現在北方很缺錢,金賊在河北虎視眈眈?”王崔說道。
“缺錢?”劉清哈哈哈大笑起來,彷彿在笑傻子一樣,“我怎麼沒有看到缺錢,你看這盛世,外面每一個人都那麼有錢,怎麼可能缺錢,朝廷的錢多得你無法想象,別聽那些人亂說,他們就是想巧立名目,找我們要錢!”
“就是!我怎麼看到的都是一個個富得流油,你看我家制造的香皂,造出來多少,就賣出去多少!”
“還有前年的戰爭,我聽說朝廷把撫卹金全部給了,去年也是,知不知道一共有多少撫卹金和軍餉?給了數千萬貫!這叫沒錢?”
劉延說道:“這數千萬貫給那些丘八實在是太浪費了,不如給我們!”
“別說這些了,喝酒!今天不醉不歸!喝盡興,我們就在這金陵好好等待朝廷的好訊息!”
“咦?劉兄,那邊好像在打架?”王崔說道。
劉延說道:“你們不知道吧,又是姓楊的那個通判跑出來了,他還想著去教訓我們,半路就被我們的人攔下來了,打死被活該!”
“原來是楊邦光!哈哈哈,那真是打死活該!”
此時,翟進帶著人從中路出發。
很快他便到了秦淮河畔。
此地頗為繁華,後世聞名的夫子廟就坐落在這附近。
只不過這個時代還沒有夫子廟。
而那句“六朝金粉地,十里秦淮河”也是清代文人描寫的這裡。
軍隊進城的訊息也在快速傳開。
副官說道:“翟帥,過了秦淮河,離知府衙門就不遠了!”
便在這時,翟進看見前面有一群人正在廝打。
其中還有一個穿著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