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外面一個人急匆匆走進來。
“王官人,王官人!”
進來的是一個胖子。
“你怎麼才來,我們都吃喝差不多了!”唐乾在一邊笑道。
“王官人,趙州那邊傳來訊息了。”
“什麼訊息?”
“說天子御駕已經抵達趙州。”
他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面面相覷。
“當真?”
胖子說道:“千真萬確,趙州的報紙已經刊登了好幾篇,說天子要親征燕雲,還在趙州進行了大規模閱兵!”
周雲說道:“王官人,這段時間我們還是低調一些得好。”
孫修說道:“是啊,先不要聲張。”
王燦哈哈大笑道:“諸位放心,我們上面有人,天子在趙州,要管也管不到我們這裡,該幹什麼幹什麼!”
眾人看了一眼被打的張凌,說道:“你先回去。”
張凌說道:“諸位打完人,就要趕人了?”
“你是不是以為天子在趙州,我就不敢殺了你!”王燦拔出刀,就要衝過去。
這時,外面又有人跑了進來。
“王官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何事慌慌張張?”
“外面,外面……外面……”
“外面什麼?”
“外面來了一支騎兵,強闖進來……點名要見您……”
“誰這麼大膽子!”王燦大怒,提著刀,帶著人便往外面衝去,“叫上所有弟兄,今天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在我王燦的地盤撒野!”
他剛出門,卻見一隊鐵甲騎兵從街道上呼嘯而來,馬蹄聲震耳欲聾。
這些人人人披甲,殺氣騰騰。
“誰是王燦?”為首的軍官是一個叫王河的,他是捧日軍的都虞候,相當於一個營長,親自來抓這個王燦。
“我就是,你們是什麼人?找我什麼事?”
“將此人抓起來!”王河也不多說,他又瞟了一眼這些人,“都抓起來!”
“你們敢!”王燦大怒,他立刻拔出刀,他帶出來的人也跟著他拔出刀。
“膽子不小啊!”王河笑起來,“知不知道我們是誰?”
“知不知道我背後是誰?”王燦吼道。
“哦,你背後是誰,來,跟我說說。”
“張俊,張副總管!”王燦說道。
張俊的職位確實不低了,這個職位相當於軍區副司令,在趙州可以橫著走,只要不犯大錯,沒人會動他。
很多人以為的情況是,岳飛現在相當於是集團軍總司令,比張俊大得多,於是就能動張俊。
這實在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孩拿著兩個人在比狠。
實際上,如果沒有把柄,岳飛也不能亂動張俊。
這也是王燦囂張的源頭。
有張俊罩著,沒有人吃飽了撐著來找他的麻煩,這是得罪人的事,而且他人在祁州。
祁州在過去歸金國管。
“怎麼,嚇到了?”王燦冷笑道,“還不快滾,趁著老子還不想動手!”
“張俊?”王河笑起來,但他的語氣卻殺氣森森,“老子跟隨天子一起在上黨殺金賊的時候,怎麼就沒有聽說過張俊!張俊?他算哪根蔥!你聽好了,在你面前的是捧日軍第一軍第三騎兵營,當年在上黨衝擊金賊軍陣的就是我們!你說你要跟我們動手?好啊!把這裡全部圍起來!只要他們敢動一下,格殺勿論!”
王燦等人大驚失色,皆不敢再亂動。
八月二十五日,王燦等人被提拿往趙州。
八月二十五日下午,深州知州朱常詢被抓。
八月二十六日一大早,趙縣知縣李湧被從被窩裡拖了出來。
八月二十六日中午,深州大商人馬半山被提拿往趙州。
還遠遠沒有結束,劉允名單上的人,一個個抓。
那幾個文官和地方上的小蝦米,不會影響邊境吧?
自然不會!
都知道趙官家是來御駕親征的,可趙官家來了趙州五天了,一步都沒有再往前面挺進過。
反而是讓人按照名單去抓人。
這御駕親征似乎變成了抓人、審案、抄家?
並且由高俅親手操盤,凡是被抓的,一個個分開審問,忙得不亦樂乎。
八月二十七日,趙官家御駕親征的訊息,終於送到了在易州的宗翰那裡。